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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和那些謀士議事到半夜,大雪封路,他下山的時候,馬蹄打滑,將他摔在雪地裡。
闕九湛馬術熟練,反應迅速,就勢在雪地裡打了個滾,只受了些驚嚇,並沒有傷著,但從那天之後,他就時常覺得小腹隱隱作痛,張敬也發現皇上換下來的褲子上有時會出現少量的血跡。
十一月入冬之後,一向支援和疼愛闕九湛的永佳王爺去世,永佳王爺是闕九湛的最小的七皇叔,現年不過四十有二,上次闕九湛登基,他因病未能來京城,闕九湛很擔心,專程派了兩位醫術精湛的太醫帶了無數珍貴藥材前去診治,誰能想到僅僅半年的時間他就這樣去了,永嘉王爺自少年起就寬厚仁和,對年幼的闕九湛頗多疼惜,闕九湛在諸位皇親中,也與這位皇叔最是親近,永佳王爺膝下只有一女,早已嫁人生子,他生前並沒刻意表忠心,說空話,但卻在臨終前留下遺言,死後將永佳封地歸還朝廷。永佳王爺的離世對闕九湛打擊頗深,他本來就不好的身子終至一病不起,第二天夜裡就落了紅。
張敬服侍闕九湛喝完藥,一掀被子看到被褥上沾染的那片血紅,當時就驚呆了,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之後,他明白出大事了,“皇上,皇上,您醒醒啊,皇上,您能聽到奴才說話嗎?皇上……”
闕九湛發著高燒,昏迷不醒,一點反應都沒有。張敬實在沒辦法了,時間不容人多加考慮,他去請了皇太后,他雖然還是不確定,但已經隱隱有了預感,他想起以前在民間聽說過的故事,有一種人自稱是月遺族人,他們不論男女都身帶蓮花,皆可孕子。天子懷孕,這種事情一旦傳揚出去,是要動搖社稷根基的。皇太后雖與皇上不和,但畢竟是母子,總比外人來的可靠些。
夏侯太后懷孕四次,順利生下闕九湛和安陽兩個孩子,她起初聽完張敬的話還抱有一絲僥倖的懷疑,但在看到闕九湛腿間的鮮血,腰背上的那朵八瓣火蓮的時候,她失了一貫的強硬冷靜,驚地跌坐在床頭,她以為她的兒子是隱蓮,一輩子也不會被人發現是月遺族人,可千算萬算也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的兒子竟然雌伏人下懷了一個男人的孽種。
“張敬,傳哀家的懿旨,淳于冉欺君罔上,旨到之時,就地處決,如有阻攔者,視為同黨,格殺勿論。”除了淳于家那個狐媚子,她想不出第二個男人會讓九湛縱容到欺身的地步。
張敬跪在地上不敢領旨,如果他去傳旨殺了淳于大人,皇上醒來定然不會饒了他,“太后,這事不關淳于大人的事情。”
“除了他還能有誰?等等,”夏侯太后厲眼掃向地上哆哆嗦嗦的張敬,“哀家都忘了,你在皇上身邊寸步不離,你既然知道皇上這是怎麼回事,就一定知道造孽那個人是誰。”
“啟稟太后,奴才真的不知道,太后,現在當務之急,先救皇上吧,皇上已經昏過去了,事不宜遲啊。”
也許闕九湛昏迷中的神情太過痛苦,喚回了夏侯太后所剩不多的慈愛之心,“帶著哀家的手諭,去傳太醫院的文石原速速進宮,讓侍衛守在外面,沒有哀家的旨意,一個人都不準放進來。”夏侯太后涉政多年,果斷程度一點輸男子。
文石原在太醫院中是專攻婦人之症的,平時各宮裡的娘娘公主傳喚他倒是經常的事情,但今日一進宮被帶到皇上的寢宮承安殿,他有點懵了,皇上的脈案不歸他負責啊,那是掌院大人的事情。
還有太后在這裡,文石原急忙上前見禮,“微臣見過太后,太后千歲……”
“無須多禮,起來吧,過來給皇上看看是怎麼回事。”
文石原也顧不得那一頭霧水了,立刻趨步上面,取出脈枕放上,一搭脈,他的心咚地一聲,這分明是婦人要小產前的脈象,可這龍床上躺著的分明是當今天子無疑啊,他竭力控制住自己因太過震驚產生的手抖,再三確認,真的是小產,而且胎兒有三個多月了。
“文太醫,皇上這是怎麼了?”
“太后,能不能允許微臣檢視一下陛下的龍體?”
夏侯太后點頭同意。
文石原生怕驚動床上的人,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又撩開衣襬,那些從皇上臀|間緩慢滲出的血跡。
“文太醫確認了嗎?”
“皇上,皇上,三個月小……”文石原的嘴巴開開合合的,但始終不敢將那個字說出來。
“文石原,你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嗎?”夏侯太后冷冷打斷他未完的話。
文石原腿一抖,跪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完了,知道這等皇室秘辛,他絕對沒有活命的機會,害怕到了極點,有的人反而可以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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