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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抬眼:還別說,這蘇大人溫潤秀雅,清和毓朗,真真是襯得上聖上的龍鳳之姿,天子氣勢。放眼滿朝文武百官,除了大理寺的嚴少卿,只怕再無人蓋的過此人風華。
噫,說到樣貌,方才隨蘇大人一起進來的白大人——咦?怎麼不見了?!
……其實方才倒也不是全然沒有聽到室內的動靜,只是跟著現在的皇上久了,已經可以自動濾掉所有不需要知道的聲音,隨時凝神在只有自我和皇上的世界中。皇上說過,我二人只聽命於他,哪怕他性命危急,只要他沒發話,不該聽的沒聽見也絕對別問。否則——不知哪天便會身首異處,慘不忍睹……
侍衛神遊的遠了,聽見皇帝重重的咳一聲,才回過神來,額頭冒一層冷汗:可真真是犯渾了,怎麼這時候走神起來。
想起當今聖上的那些不為人知的狠絕手段,狠狠地嚇了一跳,再不敢抬頭。
室內這些事,白沐自是渾然不知。
因為白沐現下的處境並沒有好過多少。
茶樓的房基建的高,木窗離護城河的堤岸少說也有丈餘。白沐狠心跳下來,堪堪落在岸沿,正強忍了小腿和膝蓋的痛覺暗自僥倖,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個嚴鳳訴,陰陽怪氣欣喜若狂的奔過來——
在白沐眼裡,這人真真是掐準了心思要把自己撞下河。
這一天來總在擔驚受怕,好不容易脫險了又被拽入困境,白沐乾脆把心一橫,抓緊了嚴鳳訴,小爺就算淹死也一定要個墊背的,就你了!
哪知嚴鳳訴運氣好,滑下來時隨手抓住了堤岸一處木樁上的麻繩,這下好,兩人在護城河上搖搖擺擺,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嚴鳳訴全無面臨困境的自覺,神情怡然愜意,在頭頂幽幽道:“子季,我方才尋你不到,便在心中誠懇地禮寺拜佛,希望你沒被歹人捉住五馬分屍千刀萬剮扒皮抽筋燉骨喝湯,正祈禱到此地,不想你竟從天而降,莫非這就是傳聞中的心有靈犀?”
後領上的手越攥越緊,白沐終於放棄了四下撲騰。
風中送來桃杏的芬芳香氣,細軟的柳絮不時拂過面頰,酥□癢的,惹人心煩。
“你放不放手。”記不清是第幾次重複了,白沐的口音明顯有氣無力。
“不放,你會掉下去的。”嚴鳳訴為表決心,把白沐的衣領又抓緊了些。
白沐頓時有青筋跳竄的錯覺:“我不介意。”想了想,又誠懇地加上一句:“希望你也不要介意。”
哪知頭頂上嚴鳳訴認真道:“我很介意。”
嚴鳳訴頗有興致的給他分析:“你掉下去,激起的水花勢必會濺到我,既然會被濺到,那還不如兩人都掉下去,但在還有脫困的機會之前,我不喜歡掉下去。所以你也不能掉下去……”
白沐臉色漸漸發青,打斷道:“那你喊救命吧!”
嚴鳳訴俯下頭來,眼神湛亮,一字一頓:“當真?”
白沐不說話。堂堂大理寺少卿,等階正四品,複核地方刑獄,領取朝廷俸祿——就不信你喊得出口。
嚴鳳訴的指節漸漸泛白,顯是快要抓不住了,他深吸了幾口氣,“喂,有沒有人啊?——誰掉了銀兩!”
白沐完全沒料到他會真喊,做速打斷道:“別喊了!”
一邊喝止,一邊心有餘悸的仰頭看了一眼木窗欞,見到沒有異象才鬆一口氣。
別剛逃出來,又驚動了聖上。
現下皇帝知道方才外室裡有人,可還不知此人便是自己。若是此時驚動了他,出來看上一眼,那依著歷朝歷代皇帝們多疑的心性,怕是再也不需任何辯解。
更何況,方才聽聖上在內室的言談,自己上面這位未來皇室的國舅爺,怕便是他心中最急於拔除的那根刺……
正思量,聽見頭頂嚴鳳訴輕笑一聲:“不論是說話、做事、或是思慮決定,都需想好了,再做好充分的準備,才可實施。便如覆水難收這個道理一樣,說過的話,有過的舉動,都是萬萬收不回,也難以彌補如初的。子季,你還真是不記教訓。”
白沐一愣,總覺嚴鳳訴這番話意有所指。正想抬頭問個明白,卻聽頭頂一聲悶響,木樁鬆動,身體驟然失重,和嚴鳳訴一起掉入了護城河。
咳咳咳,今天真倒黴!
頭頂突現一個人影:“景之?你怎掉進了河裡?咦!子季你怎麼也在此處?”
許羨魚神情疑惑,左右看看,疑道:“我方才隱約聽見這裡有人喊說撿錢了?你們瞧見沒?”
白沐嗆水不止,看看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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