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1/4 頁)
本來樂府中人也算不得是朝臣,雖是掛在禮部名下,但其實一向是由後宮約束支配,多為滿足宮中作樂的要求。以往的朝會樂首秦正清都不需要參加,因為樂府效勞畢竟也不是國家大事。但是每次祭典之後的舉行的朝會,一般樂府的樂首或樂正都會應景的位列末班,以防皇上一時起興詢問。
紫微殿前,靜鞭三聲,文武大臣,分列兩班入殿,童屹自然是京中武官之首,而秦正清則走在文官之列的最末。雖然昨日嘉瑞也算是一夜未眠,眼下不免有些青澀,但是今日嘉瑞盛裝聽朝,穿著一絲不苟,在那十二旒冕冠下,越發顯得帝王之威儀,廟堂之高遠。
朝會議開始,由太傅嚴守方總領說一些朝中要政,雖然最近幾年慧敏絲毫沒有放權,但是嚴守方依舊是訓育和輔佐皇上的帝師,因此雖沒有是實權但也算是文臣們的首領。這兩年嚴守方也知道慧敏皇太后對嘉瑞逼迫的緊,因此不管朝局如何也只在朝會上說些無關痛癢的事情。在嚴守方敘述完最近的主要的國事之後,各部臣工若有什麼議題或是補充,則再出列發辯。
朝會到這裡一般不會再有誰發言了,因為一面是毫無耐心的皇帝急著要散朝,一面是朝中大臣知道這裡說什麼也無用,所以大家都緘默不言。誰知今日嘉瑞高座在上,一點退朝的意思也無,等了一會兒,名不見經傳的樂府首正秦正清出列,跪伏在地,高呼:“臣樂府秦正清,向皇上請罪!樂府於昨日祭天大典之上失職,奏樂斷聽,實為不誠。就此連累禮部顧尚書被治罪,內心惶恐。臣作為樂府首正,難辭其咎,還望陛下嚴懲。”
廟堂之上所有人的目光此時都集中在那個躬身請罪的秦正清身上,其實朝上所有人都知道顧庭宣昨日被無故冤殺,而大家心中也多有怨言,只是因為慧敏皇太后昨日突如其來的憤怒不敢有所異議。現在秦正清雖然沒有明著說顧庭宣死的冤枉,但也卻把那不明不白的仗殺之事提到了檯面上來了,所以此時嘉瑞高座在上還沒有發話,底下一干臣工都小聲議論起來。
若說昨日樂府那場因為青蓮的失職任誰都不會在意,無論是誰想起了都只會神往那如天籟般的歌聲,況且昨日祭天大典算是絕無僅有的盛況了,何來有罪?其實很多人都好奇著昨日歌絕是何人,只是當聽說皇太后為了此事仗殺了老臣顧庭宣,臣眾都噤若寒蟬,不敢再理此事,雖然心中不忍憤懟,但是卻連顧庭宣的靈堂也不敢去。
經過此一事,慧敏在臣下心中的印象大打了折扣。其實自己供一個女人驅策,很多正身出仕的官員心中都膩歪的,不過是迫於形勢且皇帝自己不爭才如此般效力。昨日慧敏皇太后與君同上祭臺那都是眾人看在眼裡的,端的是牝雞司晨,毫無宗法禮教,這是極為僭越的事情。天子哪怕是再不堪也輪不到一個女人去比肩,況且一般祭典只需要皇帝或是帝后身體力行,那輪得到皇太后去插上一腳去。
現在皇太后又無端的打死了顧庭宣,那可是舉國聞名的書法名家啊,雖說聖恩難測,但是就這般死了是在是太不值。顧庭宣平時頗得人緣,不管是求教的還是求字的他都會一一滿足,因此他現在的死成為了眾人心中怨恨慧敏的一個緣由,雖然是不可公開反對皇太后的權威,但是這種不滿埋在心裡比爆發出來更為可怕。
嘉瑞端坐在那個一個四不靠邊的龍椅上,冷眼看著底下議論紛紛的一干臣眾,嘴上露出一絲冷笑。真是一招四兩撥千斤的好計策,嘉瑞望向立在武官最前列的漠然靜立的童屹,知道他從不會在朝中發言。嘉瑞看著眼下文武眾臣,這都是萬中選一的國之棟樑,只是這堂堂正正的廟堂之上,如今竟是剩下些精於算計、唯唯諾諾或是明哲保身之人!
表態
嘉瑞見臣眾也議論得差不多了,便輕咳了兩聲,朝堂之上頓時鴉雀無聲,比起之前的可有可無,現在朝中多數人都很期待此次皇帝的發言,不知聖上如何處理此事。童屹此時抬起頭看著嘉瑞,眼中充滿了審度和希望。今日進宮童屹已經得知昨夜嘉瑞深夜探訪延尉司之事,雖然宮人們對童景瑜和皇上的傳言有些不堪入耳,但是童屹知道,嘉瑞絕不會再坐視青蓮之事,哪怕保護的背後有著另外的目的。
“秦愛卿,樂府何來之罪?請快快平身。昨日祭司之盛況誰人未見,何來由請罪一說,眾卿說是麼?”嘉瑞語調平和,說完這句,略停了下,掃視著又復竊竊私語的臣眾。大臣們個個心中明鏡似的,若說樂府有罪,那定是指祭祀中獨歌一段,可是那樣空靈的歌聲不正是對神靈最好的祭獻嗎。最後望燎時,仁誰都看到了燎所那沖天之火,紅光沖天,白日裡映得圜方壇上滿天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