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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驚不已,自己不比少諳朝事的青蓮,作為重臣權貴童屹的長子,童景瑜很清楚朝中各種糾纏的厲害關係,所以就更擔心起來,大步如飛的朝華殿趕去,直濺得袍角一片地上的塵水,身後的秦正清和太監們都快跟不上了。
當童景瑜並秦正清一行人儘快趕到朝華殿時,站在階前所見到的景象,讓擔心青蓮的二人心中猛的揪痛了一下,竟凌虐至此。只見青蓮正跪在朝華殿前,低頭散發,對著那開一扇的殿門,還未掌燈的大殿就像一個晦暗幽深的大口,就要把青蓮吞滅。
其實嘉瑞回內殿休息後吳德並沒有再用責打來讓青蓮明白規矩,帝王維護的意思很明顯,吳德怕現在打重嘉瑞若以後翻悔自己並無好結果,所以也沒下狠手,但是吳德也並沒有輕易的就放過了青蓮。
伺候嘉瑞走後,吳德和吳信就架著跪伏在地上的青蓮拖出了朝華殿,讓他在殿門外長跪思過,開始二人還拿著竹篦子在一邊監視,當青蓮跪不住的時候用力抽打兩下,順便再冷嘲熱諷兩句,後來看青蓮咬牙挺著,覺得無趣二人也就自行離去,把青蓮獨自留在悽風冷雨中。
其實青蓮跪在簷內本也不能淋到雨,不過吳德陰損,將青蓮摁跪在簷下漏水處,冷雨順著簷角獸嘴打在青蓮的背上。混合著塵土的雨水將青蓮原本素雅的白衫浸染的失了本色,緊貼在青蓮背上,印出深深淺淺痕跡,那叢叢嫣紅刺痛了童景瑜的雙眼,不禁失聲哀呼。
那樣極盡忍耐壓抑的呼喚,透過驚雷沉雨,讓青蓮從混沌中得一絲清明,遲疑的回過頭來,渙散的目光吃力的凝聚了一下,看到了敬愛的兄長,儒慕的恩師,心中略定,想報以微笑,可牽動的唇角扯到了臉上傷處,一絲血跡順勢流下,遲來的疼痛卻徹底擊潰了青蓮的意志,是那樣無助而又無力的倒在了眾人面前。
看著青蓮青紫斑駁的臉上猶自帶著的那一抹薄薄的微笑,秦正清的眼角一下子就濡溼了,這還是不久前那個輕握嫩柳,愛不釋手,輕笑欣喜的青蓮嗎。此時倒在一地雨漬中的青蓮,就像是一隻原本棲在九天蓮池的白鶴,還未展翅翔遊卻被突然的狂風吹折了羽翼,生生墜落在這滿世塵滓之中。
驚鎮
下墜,身無著處,那樣惡毒的聲音是來自哪裡,鬼殿?青蓮像是墮下冰火相間的地獄,耳邊縈繞的話語讓他內心撕痛。
“還算是秦正清的弟子呢,看手上也沒幾分貨色,果然皇上看不上眼”
“真是侮辱了當朝樂首的師名”
“人家哪是來做樂師的呀,瞧那副小模樣,勾魂著呢”
“也是,最看不慣秦正清那老匹夫的假清高,不然哪裡會有這樣的弟子?”
“果然嬌弱,又沒罰什麼就跪不住了,還真真楚楚可憐”
“你客氣著點兒喲,以後他怕是皇上身邊的新貴人了,雜家可是惹不起的”
“嘖嘖,都這樣了,還是色如桃花啊”
……
那天初出府門的遭遇是青蓮心頭千轉難解的結,是一種難以啟齒的羞辱,深埋在心中的痛楚現在卻被兩個太監的嘲弄又血淋淋的剝脫出來,青蓮心中難過,自己不堪倒也罷了,怎好讓師傅也被辱罵了去。
守著心中的信念,青蓮一直在堅持,才失力昏倒片刻就又轉醒,卻發現自己身在一片溫暖中,勉強的睜開眼,對上的原是兄長關切的目光。不能哭,要振作,不可以再讓別人為我擔心了,青蓮告誡著自己,掙扎著想要從童景瑜懷中起來。
童景瑜跪蹲著身子,將青蓮的頭輕輕的枕放在自己的手臂上,顧及著青蓮身上的傷不敢放開懷抱,只是讓青蓮靠著胸膛輕輕倚著。即使青蓮再怎樣強自振作,在童景瑜眼中都是無助的顫抖。
一隻手輕輕的撥開粘合著血淚的散發,撫上青蓮的額頭,入手的滾燙讓童景瑜心驚,懷中的身子分明是那樣冰冷。不想再這樣,分明早已就立誓不讓青蓮再受到傷害的,可為何今天青蓮還是這樣無力的倚在懷中。
那個誓言有多久,童景瑜已經記不清楚了,只知道很多年前,童景瑜也是這樣託抱著青蓮,滿手是血,那樣的刺目的紅色瀰漫著他來去的整個人生,恩怨交纏,無法忘記。懷中破碎的身體只為從馬蹄下救出任性傲慢的自己,救了一個時刻欺凌他的兄長,卻從此傷了肩臂,廢了樂技。
童景瑜再也忍受不住,心中澎湃的情緒蕩迭著理智,抱起青蓮霍的站起,就在童景瑜轉身帶著青蓮離開這冰冷的宮廷時候,一隻厚重的手掌按在了肩頭。雖然只是輕輕的搭放,卻帶著無上的威嚴與信服,童景瑜抱著青蓮轉身,對上嘉瑞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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