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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額頭上「小葉子的老婆」六個字,便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郭氏看他連行禮都不行,氣悶得緊,冷哼了聲:「你叫時奉筆?」
小筆整個人一縮,還好他大半身體都裹在被子裡,倒也沒讓郭氏看到。他心裡泛起說不出來的滋味,下意識閉上眼,答道:「我是小碧,不是什麼時奉筆。」
郭氏並不想多待,沉沉說道:「府裡自有規矩,無論之前叫什麼名字,到了時府,都要重新取一個,你──就叫……」
話到這兒,她卻又躊躇,她絕不願自己的孩兒跟這般下等人有牽扯,哪怕只是音同也不行。可,夫君會不會……任是寵幸誰都比這人強上百倍啊!
或是弄錯了呢,夫君不還納了另兩個妾室麼?
小筆聽她話,頭垂下,老子叫什麼還要你管!這名字還是小葉子取的呢!
想到這兒,心裡又有些堵,唉,人在屋簷下,如今自己在她眼裡不就是個男寵,自己折騰這麼多年,口口聲聲不認命就為了今朝今日?
他隱在暗裡的手緊緊捏住被褥。
不是沒被人欺辱,在客棧閣樓裡迎來送往,或是更早的時日,但至少,小葉子是疼惜自己的,有人把他看作寶貝,其它人把他看成狗屎都與他無關,只要小葉子疼自己就好。
為什麼會記起來,他腦後的筋又一陣陣抽痛起來,忍都忍不住。
郭氏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名字,轉身離開,剛要踏出房門,卻又瞥到炕邊放著的紅木靈位。
小葉子……
自己便是連這個小名都不曾知道過,她也沒細想為何小筆會抱著自己夫君的靈位,時承運又怎會讓人捧著自己的靈位,只是令小娥取走。
小筆見小娥竟然拿了小葉子的牌位,便是割了自己心肝一般,雖然,雖然那個人其實活著……可,可──
他頭痛下並使不出力,但畢竟是男子,力氣比小娥大得多,立時便將牌位奪了過來,抱在懷裡,叫道:「妳們走,我不會呆這兒,我會走的,我會走的!」
走。
離開小葉子。
喊出這句話,小筆胸口頓時灼痛,炸開似的──要離開小葉子,要離開,腦裡嗡嗡作響,又痛得翻攪開來,他還留了絲清明,極力忍住脫口而出的尖叫,只反覆說:「我會走,我走、走……」
暗處的方誌見狀,便要現身,他的任務只是保護好公子,這府上的夫人與他無干。
不過,還沒及他有動作,郭氏抿住唇,轉身離去,她生性溫和,並未逼迫過別人,雖對這奉筆甚為鄙薄,但見他這般痛苦,也生出些不忍。
誰知,她剛出臥房,便差點撞上門口立著的人,竟是時承運!
她微張了嘴,諾諾叫了聲:「夫君──」
男人看都沒看她一眼,踏步進了臥房,默默走到炕邊,他的小筆還在反覆地說:「要走,走……」眼睛雖然張著,卻不知看往何處。
疼得很呢,臉色都白了,渾身都是汗。
他伸出手,手有些顫,整個將他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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