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4/4 頁)
己做個無恥的人,特地用力翻身,形成臉孔向著床外,卻迎入秦招那雙熠耀的大眼,頓時心裡炸開一個雷,緊緊合上眼睛裝睡,臉上熱辣辣的——在深夜與一個男人對上眼睛,則莫論對方的眼睛多有神,也使楚暮嚇得一陣心跳。
半晌又悄悄地張開眼,眯著,不斷眨動,從上下睫毛間的縫隙察看秦招是否合上了眼。確定秦招又合上眼,楚暮才舒一口氣,可他的舒氣聲又使秦招受驚,猛然張開眼,這下子兩個人四隻眼,呆呆地看著對方。一種笑的慾望自怪異的對視生出來,楚暮悶笑著別開眼,秦招說 :「我睡不著。」
「我也是。」楚暮背對著秦招,兩個大男生面對面、相隔不夠十五公分地聊天,委實過於親密。
也許是看不見對方的臉孔,楚暮顯得自在,也自然開啟話題匣子 :「想不到你還記得我。我們升上不同中學,差不多七年沒聯絡過了。」
「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我人生還只碰過一個,想忘記也難。」秦招看著楚暮的髮腳貼服地伏於他的頸背,想他多年來也沒變過 : 總是理著規矩安份的短髮,沒有軍裝平頭的爽朗,又非文藝青年的長髮,更不是日韓臺奶油小生的張揚亂髮,而是永遠貼貼服服的短髮。頭髮卻是一根根又粗壯又潤澤,月光映在他的發上,一根根像浸潤露水似的,幾乎數得出來。
「我也是。以為這種小腸小肚的事你都忘了,就沒有刻意提。我們都是九月六號出生的。那時每到這個日子,才不過是剛剛開學,與班上同學不熟,年年都沒人記得自己的生日。有一年……小學二年級? 我一開學就跟你成了鄰座,剛巧在填寫學生手冊的資料,填到出生年月日時,我八卦看了看你的手冊,才發現我們同一天生日。就那年開始我們一起過生日了。」楚暮憶述當年事,竟比這幾年發生的事還清晰。
「是的。你還記得第一年交換了什麼生日禮物嗎?」秦招看著楚暮頸背底那塊微凸的骨,因楚暮從家裡帶來的T恤洗得發黃又寬身,套上身像穿了塊爛布。不似秦招慣穿的那種,洗上一兩年還未變舊,只是他漸漸不愛穿舊衫,即使是二三百元一件的T恤,穿夠一季就丟掉。到他丟棄一件衫時,看看衣服上的圖案,會驚覺自己連這件衣服的圖案都記不住。過後習慣了,若某天他丟棄某件衫或某條褲時,能記清上面的圖案或商標,才叫他驚訝。不斷擁有,不斷拋棄,不斷接觸,不斷經過。頭也不回。
「第一年不算有交換,只是從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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