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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意識裡,“如果”“後悔”這些詞只屬於無能者,可現在他也不禁要去想,如果沒有從前那些是是非非,現在自己和李契之間會是什麼樣?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即使無法兄友弟恭,李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那麼以後要怎麼辦?現在他不可能一走了之,本來常氏醫藥易主也絕非籤一個名,蓋一個章這麼簡單。李契雖然有常靳的血統,可要坐穩那個位置卻猶如登天。這背後還有浩然集團各種勢力、利益關係交織的錯綜複雜。要找到一個可以代替自己,來幫李契打理公司的人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他也不能放任李契在危險裡不管,老鷹那樣的人,一旦沾了想要脫身,就算能活著只怕也要被拔掉一層皮。李契現在說不報仇,老鷹那裡怎麼交差?
李契原諒了他,並且不削於常家的資產。但是與其說是“原諒”倒不如說是最冷漠的拒絕。因為自己犯下的錯誤將永遠得不到彌補的機會,內疚會一直伴隨剩下的後半生的所有時間。
常棣越想下去就越煩亂。就在剛才,他看著李契的背影甚至有將人抱進懷裡的衝動。可是時間不對,地方不對,那些莫名的情緒就統統被壓抑了下去。可現在重新泛起,一切都變成了煎熬。
李契一直站在陽臺看著常棣的車離開,同時感覺自己整個身體在一點點被掏空。從身體到精神上都失去了主心骨。
謝霖進了屋。
李契回過頭看他,問:“為什麼?”
謝霖垂著眼皮沒有回答,甚至沒有看他。
李契沒有再追問,他沒有精力管那麼多了,現在只想一睡方休。沒有了仇恨,就連睡夢也輕了許多,難得的無夢。等他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
“過來,給我更衣。”他坐在床邊開始叫謝霖。
謝霖拿了襯衫和領帶進來,一邊為他扣著紐扣一邊問:“少爺傷還沒好,又要出門麼?”
李契笑了笑:“一點非辦不可的事。去開車吧,我要去畫廊。”
謝霖皺了皺眉,他無法揣摩李契的想法,卻隱約覺得這人又要做出什麼驚人舉動了。
李契下車以後就直奔畫廊總裁趙凱文的辦公室。
趙凱文字是埋首於一堆檔案中,對於李契的突然到來他頗感驚訝,一張斯文的臉上露出虛偽的笑容:“怎麼帶著傷就來了?怎麼弄的?”
“一點小意外,酒吧裡喝多了幾杯,和人爭風吃醋。”李契坐在他對面,單手玩轉著一支筆筒裡的鋼筆。
“玩也要有點分寸,鬧得太過頭了吧。”趙凱文乾笑了幾聲說。
李契聳了聳肩肩膀:“也不算什麼。對了,下個星期商會不是組織了去義大利麼?你把護照給我吧,要訂機票。我正好去散散心,泡個洋人也不錯啊。”
趙凱文忽然露出了遲疑和為難之色:“護照你還得去問鷹爺。”
“用不著這麼麻煩吧。”李契心中警惕了說。
趙凱文攤開手心:“護照真的不在我這裡。”
李契將筆丟進了筆筒,站起身:“那好吧,我直接去問鷹爺。”他轉了身,方才還有些血色的臉瞬間就白成了紙。預感告訴他,事情不妙,至少周厲已經開始提防自己了。
第二天天氣陰沉,房間裡悶熱得一絲風都沒有,成片堆積的烏雲黑壓壓地將城市罩在裡面。一場暴雨,即將傾盆。李契本是站在陽臺上要透透氣,卻發現一輛黑色的賓士車停在了樓下大門。下車的男人,不用懷疑,正是周厲。
李契轉了身,眼睛直直盯著門,他一動不動,直到門鈴傳來叮咚叮咚的聲音。
謝霖要去開門卻被李契止住了。
“我來吧。”李契走得鎮定自若,開門以後立刻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鷹爺。”
周厲進屋,沒有多抬一下眼皮就夾著煙走進了書房。
“鷹爺。”李契的心懸在嗓子眼卻還努力著鎮定,將乾淨的菸灰缸推放了過去。
周厲吐了一口煙才說話:“怎麼又從常棣那搬出來了?”
“我和他鬧翻了。”李契說。不過憑著周厲這種興師問罪的態度,他知道說謊也無用。
“鬧翻了?和秦悅你也鬧翻了?”周厲彈了彈菸灰。
李契微微屏息,垂首認錯:“恩。”
“真的把自己當少爺了?”周厲笑看向他。
“不是。”周厲的笑實在讓李契毛骨悚然,笑裡藏刀不過如此。
“小崽子,跟我玩心眼?”周厲說:“回臨海這麼久,你總要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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