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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契氣結,衝著那個人說:“老爺子說讓我吃蘋果了麼?”
可那人彷彿沒聽見,並不搭腔,背影就像一座山。
李契明白了,從這人嘴裡看來是打聽不出一點訊息。沒轍,只好坐下來咔嚓咔擦地啃起了蘋果,既來之則安之好了。而這一等一天就過去了,他本來做好了全全準備好來應對,可到了晚上大老闆也沒有回來。
半夜李契躺在床上隱隱有些惴惴不安。作為有權有勢又有錢的人的確不缺漂亮的人環繞,吃了自己一次就不打算再吃第二次也正常,可扣著自己在這裡算個什麼意思?
這一晚他幾乎失眠,到了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一會,而清晨時又被窗外的雨聲吵醒了。雨的味道,雨的聲音讓他全身發抖,胃部痙攣地疼出了一身冷汗。他想不起母親的面容,可那順著雨水流出的那一地鮮血卻總是忘不了。
最後乾脆起床,下了樓。雖然這屋裡只有一根不會說話的木魚大塊頭,也比一個人待著胡思亂想的好。
大雨讓山中迷濛一片,隔著玻璃眼前是綠油油溼漉漉的一片。春夏之交,最是生機盎然的時候。
李契坐在椅子上,面對著天光。而一言不發的謝霖就站在他身後。兩人都是沉默,李契不動,他也不動,李契不吃飯,他也不吃飯。只有雨聲充斥了整個房間。
傍晚時分,一輛汽車的遠光燈劃破了霧濛濛的雨簾。李契警覺地一下站了起來,回過頭去看謝霖。而謝霖已經立刻走去開門。
激烈的雨聲從開啟的門中湧了進來,李契站定在客廳之中,一眼便看見了大老闆,兩人隔著玄關的通道遙遙對視。不過視線的交鋒不過轉瞬即逝,大老闆很快便沒有再看他,而是換了拖鞋慢慢悠悠走進了客廳,在沙發上坐下。
李契的臉部肌肉有一絲僵硬,他覺得自己應該在此刻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但是諂媚和套近乎似乎都不合適。所以在思考的過程中,全場也沉默了下來。
大老闆沒理他,開啟雪茄盒取出一支,自顧自地剪開雪茄頭。謝霖走過去掏出火柴盒正要點燃,而大老闆卻用夾著雪茄的手指了指李契:“讓他來。”
李契緩吸了一口氣,走過去接過火柴盒,雙手擦燃了一根,平穩地將火送過去。他是站立躬身的姿勢,眼睛的餘光注意著男人那被火光映亮了的瞳孔。雪茄的菸頭亮了,大老闆抽吸了一口,隔著雲繚霧繞,忽然衝李契勾起了一絲笑,狡黠的眼睛扯出了絲絲笑紋。李契不明白這笑意,他極力控制著呼吸,讓自己看起來儘可能地鎮定。
而大老闆在抽了幾口雪茄後就起身走向了樓梯上樓。就在李契有些心灰時,卻聽那人說:“你過來。”
李契精神一振,邁步就跟上。而謝霖也習慣性地跟在他身後。
大老闆卻看了一眼謝霖說:“你不用來了。”
李契跟著他一直進了書房。中式裝修,一側開了扇門,原來這間屋子和那天待過的主臥是連通的。
地毯吸收了他腳步聲,等他在書房裡站定,那人已經坐在了黃花梨書桌對面,從懷裡拿出一個裝有資料的信封袋扔在了桌上,沒封的口裡嘩啦倒出了些紙頁,上頭有文字有影印照片。
李契不明所以,大老闆卻磕了磕雪茄,輕描淡寫又高深莫測的開了口。
“我綁架過你,知道麼?”
李契驚呆了,直直盯著這個臉上還帶著幾分笑意的男人。他想不到,那個幾乎可以說是改變自己一生的人竟然……竟然就是夜色的大老闆,竟然就在眼前。那年要不是因為他被綁架,方浩也不會死,方浩若沒有死,他也不會與常棣做出亂倫的事來。自然也不會有現在的種種。
“怕了麼小子?”大老闆眯了眼睛審視。
“我怕什麼?”李契繃緊著的面色扯出了一絲笑:“反正也是賤命一條。”
“常家小少爺啊,那可不賤。你爹活著的時候你值一千萬。現在你爹死了,起碼半個常家是你的吧。”大老闆將雪茄送到嘴邊樂說。
李契這下是真笑了,自嘲地笑了。
“要是那樣我會躺在這讓你幹?”
大老闆深深嘬了一口煙,緩吐出長長的煙霧,衝李契抬揚起眉毛:“小子,有點意思。說說,為什麼好好的常家少爺不做,躲一小酒吧裡賣屁股?”
“常家會有姓李的少爺嗎?”李契平靜的反問了一句。
大老闆挑了挑眉。“雖說你是外頭生的,不過好歹也帶回家養了幾年,常靳不能這麼虧待你吧。”
李契面無表情的看著大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