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洪晨心慌意亂,越想越害怕。“不能報警嗎?現在是法制社會,陳希同都能被判刑……鍾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咱倆一起商量啊,你放心,不管你出了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就算坐牢,我陪著你,死我都不怕,我還怕什麼?”說到最後,他儼然豁出去了的模樣,做好最壞的打算。
鍾凱聞言,抱著洪晨失聲痛哭,象個在外頭闖了大禍跑回家求助的孩子。
他說,他上個月被陳潔的哥哥硬拉去家裡吃飯,他本來是走了的,可不知道怎麼就和陳潔上了床,陳潔還大出血住了院,他嚇傻了,他真的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那種事,他給陳潔三十萬,一直沒敢去公司和爸媽家。上星期母親打電話告訴他說陳潔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他求陳潔把孩子打掉,可她死活不肯,幾天前陳潔的舅舅找到他,他才知道陳潔家庭不簡單,尤其是她這個舅舅。
陳潔要和他結婚。她說她只有這個要求。
洪晨如遭雷擊,整個人呆了,這不在他考慮範圍內。對他而言,這遠比共患難更令他無法忍受——分離,有個女人利用身孕,利用權勢向鍾凱逼婚!
分手的結局是一開始就預知的,所以他不斷努力,不斷的完善自己,令自己變得有魅力,他選擇堅強忍耐,他抵抗一切外來誘惑,男人和女人。他想人是有血有肉的,總會被感動,老天有眼,也會抬抬手成全他們,可是他忽略了兩個至關重要的因素:婚姻,孩子。
洪晨用力咬著唇,臉色蒼白,血全聚到了唇上,破了,淌了下來,他幾乎窒息,張著嘴大口大口喘氣。
“晨晨,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鍾凱痛哭流涕,低著頭。
“我……我沒辦法……他們今天已經開始訂酒席,印喜貼……我對不起你,復興門那套房歸你……”是啊,也只能對不起他了。
洪晨震驚的看著他,他已經做了決定,他早已做好了決定,他剛才那番話不過是試探他,好讓他知難而退,“善解人意”的成全。他好陰險,他把經商的那套用在感情上,他倆之間真有愛情嗎?洪晨懷疑。想到自己還自以為很偉大的要為愛情犧牲,放棄學業、父母、身邊所有人,只為了堅持愛情的信念,與愛人同甘共苦,長相守,可是,這只不過是他一廂情願。苦澀的滋味湧上心頭,這多麼諷刺,他願為他甘心當只撲火的飛蛾,而他卻不想。他真是奸詐、殘忍,臨走還繼續傷他,用身外物來打發他。當然,他也只能給他身外之物,他沒有心,沒感情,他總能權衡什麼是對自己有利的,這世上沒有不顧一切的愛,所有偉大的情人都已葬身地下,比如梁祝,比如茱莉葉和羅密歐。生活不是戲,但凡現實就得少點浪漫,多些理智,“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只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這些話怎麼忘了?
洪晨盯著鍾凱的臉,將他看透看穿,他在心底悲哀的想:我怎麼會愛上他?我怎麼會愛上他?很久以前,他便被推下懸崖,一直墜著,墜著……終於著了地,粉身碎骨。
到頭了,他嘴角泛起一抹詭異的笑。他脫下皮衣,掏出學生證;取下貂皮圍脖,摘下項鍊,手錶;腳上的鞋不是自己錢買的,脫下;從錢包裡拿出身份證和月票證;手機裡取下電話卡。“洪晨,你別這樣,我求你。”鍾凱不斷的說,最後按住洪晨的肩頭,搖晃,“我……我……”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不是人!”洪晨冷冷的絕望的說,他把門鑰匙卸下扔在CD架裡,東西堆得把半邊車窗都擋住了,他就那樣,穿著雙襪子,行屍走肉般的漸漸遠去。
“新郎笑一笑,別那麼嚴肅嘛。”攝影師笑容滿面的一邊調光圈一邊說,末了,直起身疑惑的瞅著鍾凱。陳潔的笑容僵在臉上,淚水奪眶而出,兩個嫂子對視一眼,把攝影師和其他工作人員叫出攝影棚。
“你不能逼我,”鍾凱痛苦的說,他脫下白色禮服,“你把我逼成了畜生,你告我也好,把我整破產也好,隨便你。”
他怎麼反悔了?他已經答應了啊?新房已經在裝修,喜貼都派出去了,身邊的人都在祝福她,她那些要好的姐妹都迫不及待要在她大喜那天從四面八方趕來看她穿婚紗的樣子,看她的新郎……陳潔死死拖住鍾凱,她已經墮入深海,他是她的救生圈,她不能失去他。
鍾凱義無反顧的走了。
已是下午,洪晨還躺在床上沒起,宿舍裡的同學正在鬧哄哄的打撲克。宋鑫見鍾凱來了,忙過去打招呼,“他感冒了,昨天鞋都沒穿的回來,整個人兩眼發直的躺床上,到現在還沒起,中午叫他吃飯,他睡得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