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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滿,嘴角還在溢位一股股的血沫,目光所及處全是模糊一片。
“爸……”覃松雪好不容易發出了聲音,氣流卻像是從風箱中噴出的一樣,彷彿抽乾了他身體裡所有的氧氣。
“球球,開門啊。”覃父連續敲了半分鐘也沒有動靜有些著急了,更加急促地敲了一陣,仍是沒有迴音。
覃松雪絕對出事了。
覃父退開兩步,對準門鎖的位置猛地踢了幾腳,門鎖逐漸變形,飛濺起木屑,沒一會兒門就被踹開了。
覃父一進門便看到了倒下的覃松雪。
“兒子!”血的氣味非常刺鼻,覃父飛快地衝過去把覃松雪扶起來,同時拿手機撥120,“兒子,聽得見嗎?”
覃松雪瞪大著眼睛,卻怎麼也看不清楚覃父的樣子,大口地呼吸了幾下,用氣流音道:“爸……別告訴媽……我……我沒有事……還有……千萬不要告訴易叔……”
覃父心急如焚,首先想到的只有打120,電話還沒接通,聽到覃松雪還在說這些,對著他吼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想什麼!”
覃松雪伸手去拉覃父的手:“爸,別告訴他們……要不……送我去醫院……”
覃父終究是對覃松雪妥協了,隨即把人送進了醫院,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兒子好端端地變成了這樣,陳恪之那個電話又是怎麼回事?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又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檢查的結果顯示覃松雪沒有大礙,呼吸道的血管破裂,需要靜養,說到底還是心情鬱結所致。
覃松雪沒有昏迷,但是說話比較費力,半夜覃父守在他床邊,等著他解釋原因。
不論醫院裝修得再華麗,仍然擺脫不了那股死氣沉沉的感覺,覃松雪忽然有種病入膏肓之感。
“爸……”覃松雪毫無睡意,覃父也是如此,雙眼裡全是血絲,只等著他開口說話。
覃父問:“難受嗎?”
覃松雪慢慢地搖了搖頭,動作快了腦袋有些眩暈:“爸,您別太擔心,我沒什麼事兒。電視裡不是都說,淤血吐出來就好了嘛,所以沒關係的。”
覃父:“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
覃松雪沉默下來,苦澀地笑了笑:“爸,您應該都猜到了吧?”
覃父停了幾秒,道:“洛神賦。我看到了。”
覃松雪沒有否認:“對,所以您猜到了,對嗎?”
覃父陷入了沉默。
那幅作品如此顯眼,讓覃父心急如焚之下仍然無法忽略它。內容是曹植的,但是書寫的方式卻和趙孟鍆耆�煌����切惺椋��裳┤蔥吹夢薇繞嗔梗�腫制���渚渲鐨摹�
高高在上的洛神,求而不得。
“爸,我愛他。”覃松雪不閃不避,直勾勾地看著覃父的眼睛,無比平靜地陳述著事實,“我愛陳恪之。”
覃父仍沒有說話,這個晚上帶給他的衝擊太大,令他言語不能。
他的兒子被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另一個孩子逼到急火攻心而吐血,近三十年的時間裡兩人的感情變質,而這不可能是覃松雪的單相思,兩人明顯已經在一起許久,初中、高中,甚至到大學這麼些年,他這個當父親的卻沒有察覺到蛛絲馬跡。
他是個不稱職的父親。
明白覃松雪作品的含義之後,覃父只覺得心裡特別累,那一瞬間好像自己老了好幾歲,每抬一步就得喘一口氣緩緩。
他不想去責備覃松雪,為什麼要跟一個男人混在一起,走上了這樣一條路?兩個孩子,不論哪一個,單看上去都是十分優秀的,他也無心去偏袒任何一方。
感情的事情沒有對與錯,覃父尊重他兒子的一切決定。對於孫子的問題覃父看得也不重,孩子對於一個家庭而言是一種責任,很顯然,覃松雪還不夠成熟,去承擔起一個家庭的重擔。
易修昀出櫃很多年,他與高丞曦的關係早已不是秘密,所以他也逐漸開始瞭解了這個群體,他們和普通人並沒有區別。雖然他不理解,更談不上支援自己的兒子,但他會選擇尊重。
如果他和陳恪之兩個人在一起多年,並且感情看上去還不錯的情況下,又是因為什麼覃松雪才會被逼成這樣?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良久之後,覃父才對覃松雪問道。
覃松雪想了想,回答道:“我忘了……大概可以從初三畢業算起,十五年了……”
覃父又是很久都沒有說話,病房內的氣氛很尷尬,覃松雪為了打破僵局,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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