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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餓死了,但是現在不是時候。”袁帆抱下他,兩人側躺著窩成一團。“我可不想被你父母發現,害你大過年的被趕出家門。”
穆羅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卻被袁帆三兩下就脫了外衣,拍了一把屁…股,低喝道:“睡覺,你老公今天累慘了。”
穆羅抿抿嘴,笑了,窩進他的懷裡沉沉睡去。
☆、過年啦過年啦~
【25】
第二天早上醒來,懷裡睡著自己的愛人,真是再幸福不過的事了。
起床,洗漱,穆家對於袁帆的到來有些奇怪的微妙的不好意思,有種微妙的隆重,但是很歡迎。於是袁帆就這麼住下來了。
袁帆到穆家的第二天是農曆十二月二十五,原本該是他回家過年的日子。穆羅很擔心他家裡,袁帆卻告訴他已經打電話說過了,沒有關係的。穆羅想了想,也不多說,只是笑道:“哎,給你見識一下我們這邊過年的習俗!”
穆羅他們這個小村落是華南某個小盆地裡的一小塊,不通公路不通手機訊號,連高壓電都是一兩年前才通的。穆羅說這原本是個少數民族村落,大家的身份證上還是少數民族呢,但是習俗什麼的已經幾乎失傳了,更不要提服裝了。穆爸穆媽那一代還會說民族語言,但是穆羅這一帶會說的幾乎沒有,只有少數幾個能聽得懂。
袁帆嘆息:“漢化太嚴重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正興致勃勃地在一旁看著,等待殺豬。豬是穆羅老太家的(就是爺爺的媽媽,曾祖父母)養的。袁帆會興致勃勃倒不是因為沒見過殺豬,雖然他確實沒見過,但他更沒見過的,是穆羅殺豬。
聽聽,他家弱不禁風的小羅羅,居然要殺豬!殺豬這種事袁帆只在小說裡見過,想象裡的屠夫都是滿臉橫肉,穿著件右衽的短衣,露出長著胸毛的結實胸膛,渾身上下油膩膩的。看到來人,就粗著嗓子問道:“客官您要幾斤啊?”
袁帆腦補了以後打了個寒戰,網配留下的惡習之一,腦補過度。抬頭看看穆羅,穆羅穿著一件大圍裙,跟家族裡幾個叔叔、叔公說著話。袁帆站在一邊聽不懂,只見一下子四五個人就進到了豬圈裡,不一會兒,那肥豬就真的嗷嗷嘶叫起來——所謂殺豬一般的叫喊,原來是這樣子。
袁帆眼睛放光,跑到豬圈門口,捋起袖子就想幫忙,卻被穆羅一聲喝開了。“袁帆你讓開!擋路啦!”
袁帆趕緊讓開,豬的嚎叫越來越近,只見四個人抓著豬的四肢,還有一個抓著豬的尾巴,穆羅揪著豬耳朵,快步將豬給提了出來。那肥豬不斷跳動掙扎,幾個人花了力氣將豬牢牢按在準備好的長板凳上。提著左前腳的一個本家叔叔叫了一聲,穆羅應道:“曉得!”隨後拿起長板凳上的刀。
之後的過程略有些血腥殘忍,不作具體描述,總之就真的是穆羅桶的刀,看得袁帆目瞪口呆。“你居然還會這招?我以後是不是要小心?”
穆羅洗著手得意地哼哼:“那是!以後不準得罪我!”
袁帆嘻嘻笑著看他和一群本家男人在料理殺掉的豬。
小村子在大山裡面,田地分佈得很散,所以人住得也很散,基本上靠近的都是本家親戚。穆羅說殺豬過年這種事都是一家一家的來,一家殺豬這一塊地的人家都會來幫忙。上午燒水,下午殺豬,晚上一個聚落的人都聚在一起,開上七八桌,一同吃飯,把豬的內臟解決掉。
晚飯是火鍋,袁帆第一次見到這邊所謂的“風爐”。一個白色的爐子,上下兩層。上層封閉放炭火,下層開口讓空氣流通。圓桌中間有個洞,穆羅說這種桌子當地叫做“燒爐桌”。爐子就放在那個洞裡,上邊放火鍋。
哦,村子把那路子叫燒爐。袁帆差點聽成燒滷,惹得穆羅哈哈大笑。
鍋底是從下午開始就熬著的豬頭骨湯,當地人喜歡吃豬內臟,什麼豬腸豬肝豬心豬肚,除了豬肺都喜歡切成片放火鍋裡燙。穆羅和袁帆坐在一起,把袁帆介紹給家族裡的人,時不時幫袁帆夾個菜。
“這個豬肚剛好,脆不脆?”
袁帆樂呵呵地守著照顧,心裡甜得跟什麼似的。還是自己媳婦兒會疼人!
二十五、六殺豬,二十七就可以做餈粑了。袁帆以為餈粑有什麼神奇的,結果一看就是那邊的年糕嘛。一群人早早忙活,現在前一天晚上把糯米給泡了,第二天早上撈起,加上黃梔子染色,然後放在大木蒸子裡蒸熟。袁帆和穆羅兩個人蹲在大灶邊,邊給灶裡添柴火邊觀察蒸子裡糯米的狀況。
過了一個多小時,袁帆吸吸鼻子,“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