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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星期簡直像在做夢。他就像種下了魔豆的傑克,莫名地去到了巨人的廚房,觸犯了一些連他本人都不清楚的禁忌,生命受到威脅,接著又莫名地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雖然此行他失去了一些東西,但這些都沒什麼大不了的。張紀諾安慰自己。
管家盡責地把張紀諾送到樓下,紳士做派十足地對他道別。
張紀諾突然叫住了他。
「請問,易先生剛剛準備到哪裡?」張紀諾看著他氣沖沖地離開,有些不明所以。
「我想大概是泳池。」
張紀諾還來不及對答案表示驚訝,管家卻已經微微欠身,帶著清淺的笑容雙手遞上一張名片。
張紀諾接過來一看,黑色的槍支,白色的底。真是一張張揚的名片。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可以聯絡我。」最後,看不出年齡的管家這麼說。
易未名,傳說他掌控著歐洲方面三分之二的軍火,跺一跺腳地中海都會翻個浪;傳說他是幾間跨國大企業的操盤手,引導著股市的走向;傳說他擁有一個獨立的生物工程研究團隊,正在秘密地研製生化武器。
他本人似乎就是一個傳說,但張紀諾覺得他沒有傳說中所描述的那麼誇張。
起碼他還算是個講道理的人。
張紀諾回到暌違多日的辦公室,放下了早就斷了電的手機,插上充電器。
開機,二十多條未讀簡訊,留言信箱被擠爆,這一週工作真的落下太多,張紀諾已經有接下來幾天都不會好過的預感。
先給把張紀諾手機打爆的潘方遠打了個電話,避重就輕地報過平安以後,張紀諾才能夠靜下心來處理工作。
關心則亂的人每隔一小時就是一封郵件一條簡訊一個電話,把他的工作資訊都淹沒了,叫他怎麼工作。
張紀諾佯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把住在辦公室樓上宿舍的男孩們都喊到會議室去,開了例行的短會,替幾個男孩制定了新的路線,電話訪問了幾位最近的客人,取得意見反饋,把某個半路放了客人鴿子的孩子叫下來語重心長地勸導,得到『會擇日上門道歉』的答覆後鬆了口氣,然後替自己衝了一杯濃茶,休息十五分鐘。
晚上,派人開車送走了幾個晚上有工作的孩子,然後去到幫派經營的娛樂場所,巡視那邊的情況。
才轉了幾圈,就發現了幾個面生的孩子,確定了是跟他們搶生意的存在以後,報告店長,帶了幾個兄弟趕人。在吧檯附近撞到幾個熟客,盛情難卻之下被輪番灌酒,在醉得不醒人事之前被潘方遠救下,又耍了幾場太極,才能地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辦公室樓上的,自己的家。
等他終於能夠洗上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天卻已經微亮了。
張紀諾突然想起了在易未名那裡的那些吃飽了睡,睡飽了爬起來繼續吃的悠閒日子。
他閉上被朦朧的熱氣罩住的雙眼,全身放鬆,在浴缸裡癱作一團。黑暗中,他不斷告誡自己,那些在他腦中不斷閃過的那些沐浴在柔和日光下的場景,才不可能是他所期盼的生活。
現在的這種生活他應該,早已習慣的。
張紀諾從浴缸裡爬起來,用浴巾擦乾身體,從西服裡掏出手機檢視約定俗成的工作彙報的時候,才發現了那一個有點冰冷的、空心的黃銅殼。
他把它拿到燈光下細細觀察,直徑比最常見的彈頭小上一點,邊緣有一條筆直的壓痕,對張紀諾來說,算得上是特別的藏品。
張紀諾把子彈殼收回掌心,握住拳頭,感受手心那塊被遺棄的金屬的溫度。
他想起午後的射擊場,那一枚藉由易未名的力量,從自己手中射出的子彈,想起那一張他匆忙離去忘了帶走有著三個洞的標紙,想起易未名莫名離去的修長背影,突然覺得,其實易未名這個人也不算太可怕嘛。
他拿起刻刀,在子彈側面刻上了昨天的日期,仔細想想以後,在日期的隔壁添上了一個『y』,接著把子彈放進收藏匣中,跟曾經留在他體內沾過他血液的子彈頭、還有其他撿回來的、別人贈與他的子彈頭和黃銅殼放到一起,珍而重之地保管起來。
張紀諾的日子恢復了平靜。
每天重複昨天的步調,工作,應酬,被灌得不省人事,偶爾抽一根菸,站在光化學汙染嚴重的夜空下,對著那片不明不暗的淺灰色帷幔發呆。
他怕死,但卻雙重標準地揮霍自己的青春,待在黑幫的更幽暗處,幹一些沒有生命危險的後勤工作。他才24歲,如無意外,日子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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