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4 頁)
張紀諾皺眉往他那邊瞥了一眼。輕浮的語氣讓他想起當日被劈開雙腿的難堪,舉著槍的雙手忍不住輕輕發抖。
他大概不能忘記,背後那個男人進入過他的身體,在他體內釋放過灼熱的液體,還在裡面塞了一整晚奇怪的東西。
在這種情緒不穩的情況下,張紀諾閉起眼睛,又猛地睜開,浮躁地拉開保險槓,開出了第二槍。
他甚至不敢看結果。很明顯這一槍是亂放的,偏差沒有十米也有八米,後座力不但讓他的手發酸,還迫使他站立不穩地往後倒了一步。
「早就讓你把腿張開點。」稍顯單薄的胸膛抵住了往後撞的背部,手上的槍被冰冷的指尖接了過去。
「看著。」易未名下巴一揚,站到隔壁的隔間,雙腿微分,抬手就是一槍。
張紀諾還沒有反應過來,易未名倒是自發地繞到他面前,把他拽到另一臺顯示器前,指了指螢幕的中心。「Bullseye。」
張紀諾一時愣在原地。
「這樣你就少一粒子彈了。」易未名從地上撿起一個黃銅殼,眨了眨左眼,狡黠一笑,然後把手中充滿硫磺味並帶著微溫的東西放進了張紀諾的西服口袋。
怎麼會有如此賴皮的人!
張紀諾按了按口袋,如願摸到了一個小小的圓柱體,突然有把槍裡的子彈全退出來,火藥倒掉,然後把子彈頭穿起來掛在房間裡的衝動。
「……」而且他發現只要對上這位易大人,他就像是患上了失語症,或是變成了離水的魚。嘴巴張張合合好多次,最終還是一個音節都吐不出來。
只剩三次機會了。
張紀諾握緊易未名交還的槍,槍柄上還殘留著些許對方的體溫,以及自己手心的冷汗。
對方的行為與其說是示範,倒不如說是下馬威。張紀諾如他所願地失去了信心。
連續開了兩槍,一槍剛好打在靶邊,另一槍則落在七環上。要射在遠處那肉眼都幾乎看不見的小環內,對張紀諾來說怎麼看都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他心灰意冷地擱下槍,取下耳機,不敢再作挑戰。
也許對於膽怯的人來說,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才能讓他們心安。就像行走在沙漠中的旅人,留著最後一口水不願意喝,總覺得那是最後的希望,絕境中還能夠有救命的可能,卻不想那一口水大概早就被高熱蒸發得無影無蹤了。
「你幹什麼。」易未名困惑地望了他一眼,拿起槍檢查了一遍,最後一發子彈安安靜靜地躺在左輪裡,沒有卡彈。易未名皺起眉頭,又抓起張紀諾的雙手翻來覆去地檢查,排除了受傷的可能。
「這個賭局根本就不公平。」張紀諾吸了一口氣,接著抬頭勇敢地對上易未名顏色詭異的眼睛。「你還沒有說,要是我輸了會怎樣。」
「……如果你輸了,我原本的打算是讓你留下來。」易未名偏頭,雙眼緊緊地鎖著張紀諾。他突然露出一個帶著點狡黠的笑容,接著重新替張紀諾戴上耳罩,抓起手槍塞回他的手中,然後站到他身後,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扶著他的手,就像古時學堂先生教幼童寫字一般,手掌包裹著張紀諾的,
瞄準紅色的一點,扣下了扳機。
子彈劃開空氣勇往直前,最終穿過紙面落到地上。
擦過紅點,十環。
張紀諾死死盯著螢幕上顯示出來的結果,連逡巡在腰間的毛手都無暇顧及。
這也太夢幻了吧。
「我能不能把這張紙帶回去當紀念?」
「你要是喜歡的話,連我也可以帶回去。」易未名撥了撥張紀諾的額髮,正準備在他光潔的額上輕
輕印上一吻,懷裡的人卻突然掙開了他的束縛。
「……不用了謝謝。這個代打的十環,算嗎?」張紀諾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斟酌了一下字句,小
心翼翼地問。
易未名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刻還是笑眯眯的俊美青年,下一刻就變成了沉著臉一面不善的閻羅。
他轉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脫掉西服外套,接著把沾上難聞味道的領帶也一把扯下,扔到場外的沙發上。
張紀諾隱隱約約聽到他說:「你可以走了。」
『你可以走了。』
赦令一下,張紀諾只覺得全身痠軟。神出鬼沒的管家在這個時候迎上來,朝被他嚇倒的張紀諾微微躬身,然後帶著他走到車庫,親自開車把他送回辦公室,。
這樣就,走了?
張紀諾覺得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