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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被欺騙的感覺徹底擊中了小白,像雷電落下的瞬間,掏空了一棵樹。
陸時凡從沒提過這一切,家庭、婚姻、女人。
為什麼要騙我呢?小白想。
小白想起了那個女人站在面前的樣子。女人說以後還會來找他的,還會這樣對待他的。那時,他又能怎麼辦呢?
小白呆呆地站著。
他們還能在一起嗎?也許將來,也許那個女人再次出現時,他還只是衚衕拐角裡的犧牲品,小白想。
一瞬間,小白突然想逃離這座城市,讓陸時凡找不到自己,讓陸家那些人、陸時凡的妻子也找不到自己,可是小白不知道去哪裡。
看看頭頂灰濛濛的天空、雲朵,周圍荒蕪的村落,小白終於低頭踩著田埂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拐過彎,眼前,人突然多了起來。
越往自己住的方向走,人越多。
小白有點惶惑。他從沒在這個時間看到村子裡有這麼多人。
到了院子前,小白吃驚的發現院門大開,從院子裡到院門前陸時凡第一次來時曾經停過車的空地上,站滿了人。
出什麼事了?
小白納悶地分開人牆,往自己的房間走,可是剛一踏進院子,小白愣住了。
吳姐的房門大開著,一個警察和兩個穿著制服的男人守在門口。
“死了沒?”
“自殺,人都抬走了。”
“見著沒?”
“誰啊”
“老金家租房兒的。”
人群裡,一些零零散散的字眼飄進小白耳朵。
小白呆呆地看著,忽然一陣眩暈。
天黑透的時候,小白終於回到自己的房間。
開啟燈,小白吃驚地看見床上端端正正地放著一隻紅色的大提箱。
小白嚇了一大跳,這,這好像是吳姐的箱子呀。
小白小心翼翼地看了很久,終於開啟了它。
箱子裡,最上面壓了一張字條,只寫了很簡單的一行字:“小白,姐走了。”
小白拿著紙條,看看箱子,又動手翻了兩把。箱子裡和平時一樣,整齊地放著小毛衣小毛褲小圍脖,正是吳姐平時織給女兒那些。
小白呆呆地看著,不是說她老公來接她了嗎?這是怎麼了?
一週後,有一個上了年紀的陌生人進吳姐房間,取走了剩下一點東西,據說那是吳姐的一個叔叔。
小白繼續等,可是他等了一週、兩週,直到那間房子重新開始招租,再也沒有見到人。
有時,下午,對著牆上斑駁的影子,小白看著箱子想著吳姐。小白不明白吳姐為什麼要把箱子留給自己。
小白記得吳姐說她回南方時會把房間裡能用的東西留給小白,可是……可是這隻箱子不是小白能用的東西,它是,它是吳姐女兒的東西啊。
小白想了很久很久,忽然明白了,吳姐一定是拜託自己把箱子給她的女兒送過去。
吳姐以前對小白那麼好,小白一定是會做到的。
那個黃昏,陸時凡打來一個電話,小白買饅頭去了沒有接到。回到家裡他看著手機上的號碼,呆坐了半天,最後沒有給陸時凡打回去。
第二天一早,小白便出發了,他在火車站買了張開往蘇州的車票,要把那隻箱子給吳姐的女兒送回去。
那是一個很小的縣城。
小白出了車站盤桓大半天終於找到了那幢樓。
開門的是個面色蒼白的中年男人。
“請問,您,您是邢雨順先生嗎?”小白怯怯地問。
男人身後的縫隙裡,傳來小孩子的說話聲,小白心頭一喜,可是男人隨即跨出一步,“砰”地帶上了門。
小白支支吾吾地說明了來意。
男人聽著他講,臉色越來越陰沉。小白說完期待地看著那男人,邢先生在小白熱烈的目光下猶豫許久,終於擠出一句,“謝謝你跑一趟。”然後突然伸手飛快拉過箱子地往門裡一拖,向他點了點頭,突如其來地關上了門。
小白有點吃驚地立在原地。他在那兒呆立了很久,再也沒人出來招呼他。小白猶豫再猶豫終於不好意思再敲門,轉身向樓下走去。
小白有點納悶地往樓下走。本來他還以為對方會請他進房間坐坐——奔波了大半天他實在太渴了——可是對方連屋也沒讓他進。還有,還有………小白偷偷地想,他實在是想看看吳姐的孩子啊。
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