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惜他現在別說一招制敵,就算徐毅把空門讓給他打,他都未必能對他造成怎樣的傷害。
判斷是否留下的標準不是獲勝,而是站著。在第二輪結束的哨音響起的時候,還能站著的參賽者已經不到五人。
被淘汰的人多半受了不輕的傷,最重的那個斷了兩根肋骨,被抬走了。周凱吐出一口血,血裡混著一顆牙,尤禹的右胳膊脫臼,噹啷著在他身側。
第三輪開始時,尤禹一上來就不行了,他的手臂無法出力,自然是構不成威脅,這一輪與他較量的是紀策,他直接被打倒在地。紀策仍然不停手,按照規定必須打滿三分鐘,一秒都不能少。尤禹已經沒有一丁點力氣了,他只能本能地護住頭,然後咬著牙捱打。
樑上君也不比他好到哪裡去,與他對戰的蔣成雲也是個狠角色,此人出手非常地快,而且非常地重。一拳打在人的身上就能內傷,之前那人的肋骨就是這麼斷了的。
準確地說,樑上君也已經不能打了。
每一秒鐘都是煎熬,身體中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著需要水,需要食物,需要休息。他幾乎放棄了進攻,光是躲閃,格擋,防守就耗去了他所有的精神力。而他知道還有第四輪,他也知道,第四輪他將要面對的是紀策。
那個人渣。
這一輪結束,剩下三個參賽者在場上:樑上君、周凱、還有個一連的小傢伙。
最後一輪,開始。
跟紀策交手不是第一次了,樑上君很清楚紀策的風格。
他的風格很讓人鬱悶——刁鑽。越是瞭解他就越沒有辦法憑“知己知彼”來與之對抗,因為他從來都不會按套路出牌。自從上次狙擊訓練對戰之後樑上君就深深地知道,跟這個人打,任何的預測都是無效的。
樑上君吸了一口氣,覺得胸口很悶。
紀策的出招在瞬間就到了他的眼前,他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睛,然後抬起胳膊格擋。他用肘擊紀策的腹部,被讓開,再打,再被讓開。
他自己都知道,速度太慢了。不能跟他硬碰硬,樑上君側身讓過紀策的一記側踹,與他拉開距離。
三分鐘,他想,只要堅持三分鐘就好。
可是紀策不會給他喘氣的機會,他欺身上前,一腳蹬在樑上君的膝蓋上,登時讓他跪地,樑上君身子一矮,憑著經驗順勢滾到一邊,還沒等他回過身來,紀策又把他拎起來,一拳、兩拳、三拳,砸在他的肚子上。
樑上君忍受著內臟被撞擊的痛楚,他努力睜開早就腫了的眼睛,看著面前這個充滿殺意的男人。放棄掙扎麼?這個人這麼狠,他可以毫不費力地打死自己。放棄麼?放棄麼?
然後他笑。
紀策有剎那的愣神,他不會忘記,這樣的笑他在魚海子看過一次。在那張水影斑駁的臉上,與這張鼻青臉腫的臉上,都一樣的囂張。
砰!
紀策猝不及防,向後退了兩步。他捂著額頭,一副有些吃驚又哭笑不得的神情。
樑上君已沒有一絲一毫的氣力,他坐在場地上抱著頭,耳朵裡嗡嗡地響。
他說:“我他媽撞死你個人渣……我操……疼……我操……拼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在最後一聲哨音響起來的時候,他仍死死地咬在紀策的脖子上。
他被人拉開,被人扶住,被人擁抱著祝賀。但他的眼睛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那片紅色。
很深的齒印,血液從那個齒印裡滲出,順著脖頸往下流淌,粘膩而猙獰。
那人也不去擦。那人只是看著他。
紀策,看我如同禽獸的模樣,你很滿意是嗎?這就是你一開始的期待是嗎?你總是算無遺策,是嗎?
在戰場上,最可怕的從來不是衝鋒和拼殺,而是身邊所有的戰友都倒下,只剩你一個人,你卻還要戰鬥。沒有勝算,仍要堅持。
整個戰場上只剩下你一個人,什麼信仰什麼使命早就不存在了,除了本能,你還能抓住什麼?
人到了絕境的時候,就不是人了。
野獸們總是這樣的,為了活著而拼命。
在唯物主義的世界裡,信仰什麼的,只有你存在,它才會存在。
紀策說,栗色貝雷帽的授予儀式中,透過考試的軍人單膝跪地,從頭上取下原來的綠色貝雷帽,然後深情地親吻得來不易的“栗色貝雷帽”。起身之後,他們將宣誓:“為祖國服務!為特種部隊服務!”
樑上君嘖了一聲:“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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