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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蹭啊蹭的,搞得和我打對家的小安子一個勁兒的說:
“你怎麼又出昏招啊?”
老妖可高興了,不懷好意地老衝我飛媚眼兒,明顯想三打一嘛!
小安子不時懷疑地看看我又看看老妖,我正要說安子你別亂想,忽然張慶說:
“哎?主機怎麼不想了?”
我們仔細聽聽,真的往常熟悉的轟隆隆的聲音沒了,寢室裡忽然靜下來,顯得空調的風聲格外大。
我說:“我出去看看!”把牌塞到江波手裡,爬起來就往外走。剛拉開門,就看到不少宿舍裡伸出了腦袋,大家都在問怎麼了。李青問他老鄉:
“機艙出事了?”
“沒啊,我們都沒接到通知啊!”他老鄉也是一頭霧水。
正說著呢,就聽今天值班的同學在那面走廊大叫:
“太平無事嘍!拋錨啦!“
“這樣啊!”大家都又紛紛把頭縮回去。
“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拋的那門子錨啊!”李青嘀咕著剛要關上門,又探出頭來叫:“沈哲,叫江波早點回來,今晚輪到我們值班了!”
“知道了!”我還沒說話,江波就在屋裡先應了。
第二天一早,餐廳裡小黑板上寫了通知:避臺拋錨,請大家節約用水!後來江波值完班下來告訴我說,一連三個颱風,可能要在這兒呆好多天了,原來淡水和蔬菜都打算在廈門自己下地買,就沒從泰國供應商那裡上,過些天可能還要停水那!我笑著說還好,沒到絕食的地步!卻沒想到還又讓我說中了。
“江波,你還有什麼吃的沒啊?”我揉著肚子問。
我們已經在越南附近的錨地呆了七天了,洗澡似乎是很早以前的事,不過我們已經顧不上這些,因為連吃飯也成了問題。船上冰庫本來就小,一百多人眼看坐吃山空。以前的三菜一湯已經成了賣火柴小女孩兒臨終的美好願望,現在是每天一個肉菜,主題是放了很多咖哩粉以掩蓋臭味的牛肉,湯是海帶鹽水加了點豬油。就這也不管飽,臭牛肉想不想吃也只有一塊,去的稍微晚點那湯就只剩鹽水,連油花兒也被撈完了。於是每天的早餐就成了我們爭奪儲備糧食的時候。現在各寢室基本晚上不打牌了,一來太餓熬不住,二來每天要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每個宿舍都派代表提前在餐廳門口排隊,一等開門就往裡衝,每人都拿十多個饅頭,後來的人看著空空的籠屜大罵:
“那麼缺德干嗎啊,你吃得了嗎?也不怕給堵了屁眼兒噎死了!”
這個人通常是老妖。因為他的不良表現,我們寢室是最捱餓的一個。我和小安子都是老弱病殘不能勝任,張慶是不願意去,蚊子和王濤手腳太慢,只剩下老妖了,寢室長加老大,不去也得去。可這個老大太不爭氣,時常讓我們看著他空空的塑膠袋失望到極點,大家同時大吼:“去死!”然後繼續矇頭大睡——沒辦法,只好等中午飯了——米飯泡鹽水加一塊臭牛肉果腹。
幸好我還有江波。他們寢室李青壯,他手快,每天早上一個堵人一個拿,肯定能保證每人倆饅頭加一塊腐乳。他每天早上吃半個,剩下的留到晚上,然後給我一個,他再吃另外半個。每天晚上的冷饅頭蘸腐乳成了我這輩子最好的夜宵。出生二十年來,從來也沒想到我能碰上這種事情——竟然還餓肚子,所以通常吃著吃著眼淚就撲踏撲踏往下掉,江波這時就趕緊拿出手絹來給我一邊擦一邊說,你是不是讓我感動了啊,其實你也沒必要這麼感動了,我也就是從牙縫裡省點罷了,再說你不也以身相許了嘛,還要拿眼淚來報答我,我可也不是賈寶玉啊!一聽這話我就不大想哭了,但沒辦法,他這一擦我更不行了——他手勁兒太大啦,擦的我臉生疼!
26
九月十八號是江波的生日,可惜我們還在避臺,連飯都沒的吃,這生日可怎麼給他過啊!當天我正愁著呢,誰知吃完晚飯沒多久,江波就提著我的耳朵悄悄說:
“晚上九點到後甲板,我在老地方等你!”
“沒東西給你過生日啊!”我說。
“哎呀你別管了,到時別耽誤了!”
這傢伙還有什麼花樣?
晚上九點,我到了後甲板我們約好的地方——大纜樁後面,江波已經在那裡等了。不知道他從哪裡拿來了兩個板凳和一個紙箱子,端端正正擺好了看著我笑。
“你早來了?”我問。
“沒,就一會兒!”他拍拍凳子,讓我坐在他身邊。
“今天你二十歲生日啊!可惜沒什麼東西慶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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