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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妖表演是七點鐘,我們要趕回船上不能看了,(也幸虧不能看了,要不我還得花錢在外面喝西北風),回來的路上一車的人都在讚歎人妖面容嬌好身材誘人,只是聲音太嚇人還是粗粗的。老妖還興致勃勃地說藉機碰了一下人家的乳房,好硬啊他說。我一聲沒吭,而江波一直悄悄抓著我的手。
由於路上堵車,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耽誤了點名時間,船上為我們擔了半天心,劉老師說你們先睡,明天再處理你們!
半夜我又溜進了江波的寢室,他摟著我問為什麼後來一直不高興,我說其實人妖和我們一樣都是少數人啊,都是沉默的一群,可他們不說不等於他們沒有可說的,只是因為話事的權利在別人手裡而不得不沉默啊。江波半天沒說話,末了他拽著我的耳朵說今天你一天打我十三下腦袋扭了兩下屁股怎麼賠償,我身子一攤說,隨便!
25
第二天劉老師召開全體學生大會,點名批評了我們兩個寢室“嚴重不遵守紀律,擾亂船舶正常工作秩序”的行為,我聽著老覺得有點彆扭——怎麼跟開公判大會上的宣言一樣啊。再看看張慶,他還是雙眼一翻兩腳一顫那種愛理不理的樣子——就是你對他的言論不屑一顧,也不要擺在臉上嘛。劉老師接著說了對我們的處分:每人寫一篇檢查,然後宣佈散會。他出去的時候,走過我們身邊對張慶說:
“你到我房間來!”
張慶一愣,臉上的神色怪怪的。我悄悄對他說:
“就是親戚你也得給人家點面子啊,怎麼也是老師!”
“沒事兒!”他把頭一甩走了。
老妖看著他的背影說:“我不怕劉徵因為我們是朋友,他怎麼也不怕呢?”他到現在也不知道張慶和劉老師的關係,還一廂情願地認了人家劉老師做哥們,臉皮可真厚!
張慶午飯又沒回來吃,估計是給留在劉老師那裡寫檢查了。不過有老妖的經驗在先,大家也都沒擔心他。晚上我們正在打撲克,張慶咣噹一聲推門進來了,正想問他怎麼啦,他卻一頭栽在床上,矇住頭一聲不吭。小安子躡手躡腳地過去聽了聽,做了個“哭了”的口型。大家一下子噤了聲——劉老師這麼厲害,還把我們健美班的帥哥給弄哭了?真沒想到啊!看來我的檢查得好好寫寫了,要寫的十分深刻才行!
洗澡的時候我拍拍張慶的被子:
“喂,洗澡了!”
他在被子裡動了動,算是搖頭還是點頭呢?我也搞不懂。
“那我先去了啊!”我說。
我知道那麼大一男生哭的時候肯定特脆弱,也不想讓人知道。果然他沒動靜了,我走了出去輕輕掩上門。當晚宿舍裡的人都很晚才回來睡——都在教室裡重寫檢查呢!
第二天一早我們挨批的九個人排到了劉老師門外交檢查,大家推了半天最後把我給出賣了讓我第一個進去,我說不行,江波說就你和老師熟,我說老妖你不和劉老師是朋友嗎你去好了,老妖現在也不吹了,連說我還及不上你了我和他說話都沒超過三次,我說我的關係都是從張慶那兒來的現在張慶都這樣了我更不行了。大家推三阻四地正鬧著,門開了。劉老師可能是還沒睡醒,眼睛有點腫,他看外面站了一堆人,奇怪地問:
“什麼事啊?”
不知哪個缺德的把我推出來,我恩啊了半天說:
“沒,恩,我們來交檢討……”
“哦,拿來給我好了!”劉老師說。
我們把檢查手好放到他手裡,個個都站在外邊不敢走。
“還有事?”劉老師再次奇怪地問。
“您,沒事了?”我小心翼翼地問。
“我?沒了啊!”
我們互相看了看,突然都長出一口氣,連忙到了別急匆匆跑掉了。
第二天船離開曼谷開往日本,學校安排我們仍然在廈門下船,大家別提有多高興了。在船上混了都一個多月了,每個人都感覺自己是要多傻有多傻。雖然靠港時幾乎每天都能下地,但大部分的時間是在海上航行。處在一個全封閉的空間裡,沒電視節目,沒球賽(對江波來說這是最主要的原因),除了打牌,什麼活動也沒有,儘管周圍有一百多人,可還是覺得壓抑。壓抑是什麼?就是看人怎麼都不順眼想活動活動,比方說我和江波,現在就想活動,可又沒到晚上,所以他就使勁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