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這恐懼裡扎?
簡單的把衣物收拾出來,雜物搬出來,蔚藍點了一根菸,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事到如今他仍舊是迷惘與懵懂的,他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而這些又都有什麼意義。就要這樣離開陳清麼?他自己一人又會怎麼樣呢?但其實也無所謂吧,他還在這座城市,若他遇到什麼難題,會記得打個電話給自己吧?
這麼想著,他又發覺自己的想法很多餘。陳清還可能再聯絡你麼?怎麼會呢?你昨天那麼走了之後,他連半通電話都沒打,甚至可以迴避尷尬的簡訊都沒有發過一個。
大約他就是該走的,這樣走掉還省去了陳清不好開口的逐客令。他想,他一定令他噁心了。
一根菸燃盡,蔚藍將菸蒂捻滅在了菸灰缸內。
他起身看了看這間房子,其實他都從沒想過會跟他一起生活這麼久,是的,很久了,眼看就半年了。這曾是他與妻子和孩子的居所,他一向是作為房客到來,就算那樣也沒幾次。呵呵,居然,就這麼陰差陽錯一住,就住了半年之久。
你看,你已經得到的夠多了,但可悲的是,得到的越多,其實你越會不知足,你越會貪婪的想索取更多。這就大約就是人類的天性。
關上門走出去,蔚藍將鑰匙留在了玄關處。
那張便利貼後來他又補充了幾句,諸如,要按時吃飯,腿得去醫院掛號看看,晚上不要晚睡,等等。寫完蔚藍覺得這些其實都是廢話。
他是個跟自己同年的男人,難道他還學不會照顧自己麼?就算以前沒學會,以後勢必也得自己學會。
但這就是蔚藍,不囑咐,他不會安心。
陳清進門是六點半左右,他拖著那條傷腿,拎著醫院開的藥,推開房門,卻最先看到了玄關鞋櫃上的那把鑰匙。
他不會認不出那把鑰匙,那是妻子原來所持有的,後來被他交給了蔚藍。那個他手指觸碰到他掌心的時刻曾讓他那麼溫暖。
像是不敢置信似的,陳清連拖鞋都沒有換就走進了蔚藍的房間:衣櫃裡的衣服沒有了,角落裡的行李箱不見了,原本高高堆在一起的雜物箱少了兩個。
他忽然有些六神無主,雖然他昨天還在想蔚藍回來之後他們得如何相對,可他根本沒預料到他會抽身離開。
恍恍惚惚出了房間,客廳茶几上的便利貼吸引了陳清的視線。他拿起來一目十行的看,眼角的餘光卻瞥見菸灰缸裡孤零零的那根Kent的菸蒂。
便利貼的內容並不複雜,但字裡行間透著離別意。他當然讀得懂。
緩緩在沙發上坐下來,陳清放下了手裡的便利貼,眼睛卻還在盯著那根菸蒂。蔚藍只給他留下了這麼一個他生活在這裡過的證據。
你幹嘛要走呢?我沒有要趕你走啊!就算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我也從沒責令你走啊!你這算是什麼!
微怒中,陳清掏出了手機,撥通了蔚藍的號碼,只可惜,對方冷冰冰的回答: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陳清反覆撥打了幾遍,卻都是這樣一個冷冰冰、不帶感情色彩的聲音重複那一句已關機。他不會知道,蔚藍的手機恰好沒電了。
微怒漸漸升級,有些演變為盛怒。
好吧,好吧。你要走你就走,隨便你!
枯坐了半個多小時,陳清抽了好幾根菸,然後黃色的菸蒂就淹沒了那根孤零零的Kent。
天全黑了下來,陳清餓了。他也是一夜未眠,日上杆頭才勉強離開女兒的房間回到臥室睡去,睡之前當然不會忘記跟公司告假。
醒過來是下午兩點不到,腿疼得越發的厲害,於是他便簡單洗漱了一番就去了最近的醫院。醫生同樣告訴他沒有傷及骨頭,但軟組織的挫傷很嚴重。
他按了他的腿許久,問了數不清的問題,最後給他開藥。陳清去批了價,而後取藥,最後跟下班的人群一起擠在罐頭一樣的公車裡,又走了很遠才到家。
這一天到現在,他還是水米未進。
進廚房,開了冰箱門,陳清給自己開了罐啤酒,而後往冰箱裡摸,有一小盒一小盒的飯菜靜靜的躺在冰箱裡。毫無疑問,那一定是蔚藍昨天做的,或者更早一些時候。陳清將食品盒放入微波爐加熱。
吃的時候他就在想,大約過了今晚,他的冰箱又要恢復成空空如也態了。那裡面再不會有新鮮的蔬菜肉類,或是分類放好的食盒。
可是,那又怎樣?沒有蔚藍你還活不下去了麼?那才可笑!陳清明白,今後很久很久,他的生活都將是孤獨陰冷的,可這就是事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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