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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發生的事,就像電影畫面那樣。駕駛位伸出一隻握槍的手,然後連續不斷地扣下扳機,在封閉的車廂裡,槍聲幾乎把耳膜震破。
開槍的人計算很精準,每槍都打在不同的位置,後座的靠背上留下一列彈孔。龍哥腹部已經中彈,他捂住不斷冒血的傷口,掏出槍來還擊。
季子祺嚇得傻掉,連呼吸也忘記,唯一能想到的是,如果剛才他扣好安全帶,又或者他沒有摔下座位,後果會怎麼樣。
毋庸置疑的,他,會死!
槍聲仍斷斷續續地響起,像野獸在咆哮,彷彿要撕破黑夜。
龍哥痛叫一聲,再次中槍,溫熱的血噴得到處都是。雖然龍哥中彈的是大腿,但不斷湧出的血液奪走他的力氣,使他整個人倒在後座。
季子祺看到冒充司機的殺手站起來,舉起槍,正打算給龍哥最後一擊。他猛然一驚,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使出吃奶的力氣撲上去。
鮮血的氣味,死亡的恐懼,還有求生的本能,激發季子祺瘋狂的舉動。
殺手似乎沒料到他會反抗,被季子祺撞得失去重心,兩人在狹小的車廂裡糾纏,最後不知如何踩到油門,電光火石之間,車子以高速向前飛馳,壯烈地衝向路邊的石坡。
這時,翻天覆地般的震盪,讓整個世界都顛倒破碎。
第四章 威逼
每個人都怕痛,是天性,也是弱點。
季子祺還記得小時候,用壓歲錢買雙滾軸的溜冰鞋,穿上以後才幾分鍾,門牙便被硬生生嗑掉。那時母親手忙腳亂地安慰他,祖母會又氣又急的責罵。
當他再長大些,新的門牙已經長出來以後,又不知死活的學騎腳踏車,很快連人帶車翻倒在臺階下。大哥他從地面扶起來,妹妹會嘟起嘴,邊輕輕向他膝蓋處的擦傷吹氣,邊奶聲奶氣地叨唸,痛痛飛走。
季子祺已經不記得當時有多痛,如果不是膝蓋留下疤痕,母親留著那顆殘缺的門牙,彷彿他從來沒有受過傷。
很多很多年以後,季子祺很怕痛,也很怕再受傷,因為痛楚會像現在一樣提醒他,過去的日子將永不復返。
他不願睜開眼,不願面對。
“混蛋,醒了就別裝睡!”阿寶在病房裡大呼小叫。
季子祺沒好氣地說:“你當我死了吧,記得準備好帛金。”
“你真醒啦,我還以為你眼皮抽筋呢,既然醒了為什麼不睜開眼?”
“我的臉有沒有毀容?”季子祺問。
“沒有。”
“我的四肢還健全嗎?”
“健全。”
季子祺鬆口氣,總算是肯睜開眼睛,四周白花花的一片,他花好些時間才能看清東西。禿頂的醫生帶著護士走過來,宣佈他有中度腦震盪,身上有多處擦傷,三根肋骨斷裂。
“我有看今天早上的新聞,車都撞成廢鐵了,都撞不死你這個禍害,老天沒眼啊!”阿寶忍不住插話。
季子祺嬉皮笑臉地說:“本大爺乃天煞孤星,連閻王都不敢收。”
“少來,你就是一個掃把星。”阿寶靠近,用手指戳在他胸膛上。
“滾!”
季子祺吃痛的罵,想用巴掌拍開他,發現自己右手完全沒知覺,轉頭一看,才知道自己整隻手掌都被紗布裹住。
“我的手怎麼了!”季子祺問。
他從床上坐起來,激動得眼眶發紅。阿寶嚇一跳,他從來沒見過季子祺像現在這樣,不禁收起嬉戲的表情。
“醫生!我的手怎麼了!”季子祺大聲吼。
醫生用公式化的口吻回答:“你的手掌有嚴重的擠壓性創傷,估計是車禍時被夾到,我們已經為你動過手術,現在應該麻醉藥的功效還沒過去。”
季子祺聽完,整個人像漏氣的皮球般癟下來,有氣無力地癱倒在枕頭上,眼睛望著雪白的天花板,眨也不眨。
“別太擔心了,雖然你的右手神經受到損傷,但要等一段時間才能知道結果,或許並不會影響到以後的日常生活。”護士安慰他說。
“是啊,是啊,沒什麼大不了的,楊過沒有整隻手還當大俠呢。”阿寶也說。
季子祺沈默良久,才問:“當時車上還有其他人,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新聞說當時車上只有兩個人,難道是我記錯了?”阿寶納悶地道。
“才兩個人麼……”季子祺喃喃自語片刻,又問:“那另外一個人的情況怎麼樣了?”
“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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