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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窩。”
凌霄接過東西後,點點頭。
李老闆所說的那個老窩,就在小鎮的溪河邊,是六十年代初期建成的吊腳樓,在越戰的炮火洗禮和飽經歲月風霜後,仍屹立不倒數十年,是個奇蹟。
在這奇蹟的背後,是金難以估算的心血。
金曾帶凌霄來過這裡,說出他人生中最有涵義的話:“我就像一片落葉,風往哪吹就往哪飄,好不容易落到地上,還得任人踐踏。有家就有根,就算被踏爛了,被碾為碎片化成塵埃,也不會變孤魂野鬼。”
他還說:“霄,在我死後,就把我和房子一起燒了。我的家,誰也別想拿走。”
當時的凌霄不以為然,認為自己遲早會殺掉這個混蛋,至於到時候如何,全看他的心情。
金的老窩已經很殘舊,樓梯踏上去咯吱咯吱地響,但裡面很整潔,半點灰塵也沒有,看得出來長期有人打掃。
月已高升,躺在竹椅上,傾聽小河穿過吊腳樓發出的流水聲,叮咚作響,是首悠然而抒情的旋律。
季子祺昏昏欲睡之時,屋外傳出動靜,有石頭砸在窗楣。他的哈欠尚未打完,凌霄已衝出門外,但茫茫的夜色中空無一人,只有憑空多出的紙盒放在門檻前。
“怎麼回事?”季子問。
凌霄搖頭,蹲下將紙盒開啟,看一眼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蓋上。
季子祺好奇地走近,問:“這是什麼東西?李老闆差人送來的麼?”
凌霄沒有回答,抱起紙盒進屋,然後坐在搖椅上,面無表情。季子祺看著他如死水般的眼睛,背脊發涼,他撲過去想拿紙盒,卻被凌霄死扣住不放。
“別看。”凌霄的聲音如磨砂般粗糙。
“到底是什麼!”季子祺尖聲問,不顧他阻攔硬是掀開盒蓋,然後,差點昏厥。
在同一片天空下,有著不同的黑夜。
男人的手指夾住高腳杯,漫不經心的搖晃,安然的夜色下,深邃的眼睛憑添幾分悠然。他仰頭喝下淡紅液體,濃醇的酒氣微微燻人。
有人敲門,低低喚了聲:“向南哥。”
“進來。”陳向南放鬆自己,挺拔的身軀陷入黑色靠背椅中,問:“情況怎麼樣?”
“一切順利。”來人正是他的心腹,恭敬地報告:“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禮物送給響尾蛇。”
“反正禮物也是撿來的,就做個順水人情。”陳向南說。
喪彪眼皮顫了下,默然無語。
根據派去越南的手下回報,他們趕到時戰鬥已結束,但場面慘烈得不堪入目,現場除了屍體之外只剩受重傷花豹。而這個僅憑一己之力剿滅整個軍團的人,身中多槍卻仍未斷氣。
如此強大到恐怖的殺手,在陳向南的眼裡,也僅僅只是禮物而已。更因為他的一句話,而終結掉傳奇一生。
“向南哥,接下來要怎麼做?”
“和之前一樣,盯緊他們就行。”陳向南說。
“是。”喪彪領命而去。
陳向南仰頭飲盡杯中酒,開啟抽屜,將某人的檔案資料隨手扔進垃圾桶。
花豹是獨居動物,領地範圍可達四十平方公里,相等於十個故宮的面積總合。若有其他動物企圖侵犯領地,必定會遭到猛烈的襲擊。它生性殘暴,必要時,會將自己幼崽作為食物吞噬。
而這個收養同類,並且捨己為人的蠢材,根本不配與它相提並論。
花豹?笑話!
這是他第二次看到如此壯觀的畫面。年代久遠的吊腳樓,逐漸被火舌吞噬,最後轟然倒塌。木材落進溪河裡,隨著水流漂浮波動,從高處望下去,火焰正在水面燃燒,彷彿要將河水也燒成赤紅色。
季子祺怔怔地站著,難過得說不出話來。無論多少次,無論對方是誰,他都沒辦法坦然面對生離死別。
“走吧。”凌霄說。
季子祺望向他被火光照亮的臉,輕輕頷首。
有的落葉已歸根,有的落葉仍在隨風飄零。是大幸,也是不幸。
從開始逃亡到現在,不過是個把月時間,一路的顛沛流離,早已孑然一身。
兩人到緬甸後清點隨身物品,凌霄僅剩一本書和託卡列夫手槍,季子祺隨身的挎包仍在,但已被汙垢染成灰色。
翻開那本皺巴巴的《禪語》,是用龍飛鳳舞的毛筆字寫出的首卷語,有心向佛,方能渡過世間千般苦。
季子祺捧住書,細細閱讀。闌珊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纖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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