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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有所行動,卻沒動。
陸行川看著他,忽然探身過來。
何進有猶豫,但沒有躲開。
陸行川先只啄了一下,看何進只是微微垂著眼看他,沒有反應,但也沒有拒絕,便又閉著眼睛吻過去。
原來他的嘴唇,是這個感覺……那裡面的溫度呢?難道也像他外面那樣冷淡嗎?
他不信!
執著的親吻,陸行川彷彿下定決心要撬開何進閉起的嘴唇。不時發出低重熾熱的喘息,睜開情潮的雙眼看他。
何進開始無動於衷,只垂了眼睛看他。看他閉起眼睛,一次次舔吮他的嘴唇,狂亂,兇猛,意圖明顯。後來像是被動搖了,終於一手撫上陸行川的背脊,把兩人間的距離壓近,開啟嘴唇有了迎合。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但已然走到了這一步,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不能再都推給陸行川任性亂來,甚至病態的精神性格。這次是他默許的。是他縱容的。
雖說他一直縱容他的任性,但這次,顯然不只縱容那麼簡單。
他承認他故意吸引他的注意,他承認他給過他暗示,他承認,他在配合他。
他無法裝作無動於衷,更無法裝作視而不見。
那是因為,從很早以前起,他就想這樣做了。在兩個人還一起住在那棟房子裡的時候,他就想這樣做了。
他對他的感情,早在那時就在不知不覺中變質,變成說不清道不明的慾望,日夜啃噬他的道義良心。後來因為種種原因,他不得不把這份感情一點點埋藏。以至於埋了這許多年後,要掘地三尺才能找到。
這是一段沒打算重見天日的感情,一段越埋越深,越埋越厚卻越埋越想不起來在哪的感情。如果沒有記號,如果沒有人提醒,那本該是一段被忘記的回憶。但偏偏有人知道他把它埋在哪,埋得有多深,就算一次挖不到,還可以再挖兩次,三次……只要堅持,總有一天,會把他埋下去得東西連同他的心一起挖出來。
因為,他埋得並沒有他想象得深。
何進放任的響應換來陸行川微微一驚,卻也只是頓了一下,就雙手抱緊何進的脖子,更加瘋狂,簡直不要命的吻進去。
原來一直逼的他發瘋發狂的感情,就是在等這種方式宣洩。原來他想做的,只是抱住他親吻而已。在靠近他的一瞬間,所有掙扎,不安,焦慮,煩躁統統不見了。比打最強效的鎮靜劑還管用。那他還怕什麼呢?
不要問他在想什麼,他只是做他想做的,不用人來告訴他是對是錯。
隨著另一手也攬緊陸行川的背,宣告何進最後的理智防線徹底瓦解。兩個人就在樂明頭頂上方架起一個類似金字塔的中空結構,頂端緊密相連,下面的空間雖然留出來了,幹什麼用卻已經被遺忘了。
不知何時,樂明已從兩人中間出來。在一邊表情落寞的看。
那兩個人之間的聯絡是那樣結實,緊密,毫無縫隙可言。就算曾經空出一個地方給他,現在也已經不見了。
苦笑一下。樂明悄無聲的下地,穿好衣服,又向床上糾纏的難解難分的人望了一眼,開門走了出去。
竟然下雪了。
想笑笑不當一回事,卻發現笑不出來。很快雪花打溼面頰,樂明伸手去摸的時候,竟然有種落淚的錯覺。好象丟了什麼東西一樣,心裡空落落的。而且他還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是為了誰?!
臨出門時何進看了他一眼。
沒有任何意義,單純只是警覺性過人的一瞥,卻讓他心頭一跳,然後莫名其妙的期待他會叫他留下。
當然,那是他異想天開。他只是無足輕重的角色,就算死了,都未必會有人在意。
第一次對自己扮演的這個懦弱無能的角色感覺痛恨,樂明難得的在雪地裡點起煙,像某人一樣?著煙霧思考,心中竟有不甘--連和他平起平坐的資格都沒有。
19
第二天樂明一早到公司,驚奇的發現何進早已經面無表情的坐在辦公室裡了。
“何總,你怎麼來了?”一句話問完樂明就後悔了。
“這是我的公司,我不能來麼?”何進抬眼瞟他。
“能能,當然能。”樂明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
“那陸董……”話一出口,樂明又好象咬了舌頭一樣頓住。
簡直是找死。
“昨天的事,你就當沒發生過。你什麼也沒看見,懂嗎?”何進皺起眉,警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