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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吧。”他一手扣住他的肩,強迫他坐了下來。
再站下去,難保他不會不支倒下。
“什麼?”
全副心神都在母親身上的愷皓旭被強壓在木椅上,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冷靜一點的話,等會兒倒下去的人可能就是你。”
“嗯……”
已沒心情去多加思考的愷皓旭順從地坐在椅子上,身體微微向前弓著,抱住自己的頭。
愷豔夜則貼近站在他身旁,一手搭在木製椅的椅背上,一言不發地同他候著大夫的到來。
這副情景看在旁人眼中自是怪異到不能再怪異了。她們可說是看著兩位少爺從小到大的,對這家人彼此間的愛恨情仇是瞭若指掌,而在她們的認知裡,對愷皓旭母子只有著無盡仇恨的少爺,竟會在這種他向來習慣落井下石的時刻表現出迥異於以往的體貼,可說是她們這輩子連想都未曾想過的。
等待的時間是那樣冗長,時間的流動皆是那麼清晰,漫無止境地折磨著心力交瘁的人們。
* * *
終於,在彷彿過了有個把月之久後,走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出現在門邊的是房內人們望眼欲穿的大夫。
蓄著短鬚的大夫在看到房裡擠滿不必要的人時,不由得皺起眉頭,很快將包括愷皓旭在內的閒雜人等一併地趕出門。
“太多人在房間裡對病人不好。”
就因著這個理由,愷皓旭也只能在門外乾著急地來回踱步,並不時在門扉前停佇,期盼治療能儘早結束。
心中懸著一塊大石頭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無法忘懷大夫在進門時面有難色,那是他以往從未見過的沉重神情。
涼爽的夜風頓起,吹亂他一頭不及梳理的長髮,他伸手將之隨意地往後一撥,煩亂的心緒在片刻的沉寂後終於稍稍沉澱。
忽地感受到一道緊盯著的視線,回過頭他才猛地憶起愷豔夜也跟著他來了。
“你要不要先回去歇息?”他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似地,問著倚在欄杆上動也不動的男人,“我想到大夫診療完畢可能還得耗上一些時間,現在又這樣晚了,明早你不是要接見南方來的布商嗎?還是……”
“罷了,我陪你到事情結束。”愷豔夜很快地打斷他,像是不容他反抗。
“啊?”
“反正再怎麼慢也不過等到天明而已。”
“我的意思是……”
就在他正想對他說明這一等可能非幾刻鐘便能結束時,紙糊的雕花木門在他身後開啟。
愷皓旭隨即旋過身去,慌亂地擋在他跟前。
“大夫!”他的焦慮不安明顯地表現在語氣裡,“我娘怎麼樣了?”
瞧了他一眼,已替愷虹診病十來年的洪大夫,臉色凝重、欲言又止。
“大夫!”
重重地嘆了口氣,他似乎也曉得事情隱瞞不下去了,“老實說,情況很不樂觀。”
“這話是什麼意思?”愷皓旭不喜歡他那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的語氣。
“你也知道,她的病不是三兩天的事了。”
“可也都沒什麼大礙不是嗎?”
“我先前是這麼說的沒錯……”洪大夫搔了搔頭,似乎不曉得該如何啟口。
“是不是這次發病比較嚴重?”愷皓旭臆測著,希望他臉上那抹凝重只是因為如此。
“話該從何說起呢……”
他又抓了抓自己的髮髻,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模樣讓愷皓旭深覺不安。
“大夫,您就直說了吧!”插口的是一直默不作聲的愷豔夜。他隱約料到事情不妙,但愷皓旭穩定不下來的情緒對事情是毫無助益的。
“嗯……”看看愷豔夜那沉穩的神情,他想事情也到了該坦白的地步了,“我就說了吧。說實話,虹夫人早已病入膏肓……”
“怎麼會?她近來氣色比以前好呀!”愷皓旭忍不住道。
“大哥,你就先聽聽大夫所言。”
“唔……”
“總之,過年前她的狀況就已經十分不妙,那時我曾想告知你事實,但她央求我別說,我也想以病人的意願為優先。”他淡淡地嘆了口氣,“那時我就告訴過她,她若能撐過這個夏季已是不可思議;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堅持什麼事都不讓你知道,她怕你時時刻刻都在為她操心。”
“怎麼會……”
“說真的,以她天生病弱的體質,我也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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