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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裕想著自己這一輩子,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是不順遂。人生的不同道路,一條一條地浮現在眼前,看起來清楚明白有條有理,彷彿伸手就能夠得著,可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任意妄為的自己,百無聊賴的自己,是不是根本不想好好活?
那麼白染呢?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是像自己一樣恣意隨興,還是受到外力的阻撓被迫偏離了常人的正軌?自己與他看似相同,卻又有哪裡不同。人與人,不同的人,是否根本不可能走到同一根鋼絲上?找個做伴的人,一輩子相伴走到底,這是否是一個奢望?
其實這些問題早就想過千遍萬遍,歸根結底一句話,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餘錫裕坐在那裡,一直等著,等到全身都冷得徹底了,才站起來,一步一挪地走了回去。床上白染還是睡得好好的。餘錫裕躺到他的身邊,不禁想到,這畢竟是個有思想有意志的男孩子,不論他到底愛不愛自己,在自己的眼裡,他都是可愛的。冷透了的身體,被棉被子一包裹,激得直哆嗦。餘錫裕一動不動地躺著,終於睡著。
第二天白染醒過來,天早就大亮了,全身就好像過了電一樣,軟綿綿的,沒一處使得上勁的。轉頭看看餘錫裕,正背對著自己向外側身睡著,回想昨晚的事情,一點一滴都清晰到可怕的地步,如何受人激,如何猛灌酒,如何被餘錫裕撫慰,還有被餘錫裕抱在懷裡的感覺,有一種古怪的甜意。
看著外面的天色,似乎超過十點了,餘錫裕卻還沒有起身,相當反常,昨天喝醉的人是自己,餘錫裕喝了酒,一口一口慢慢的,應該比自己喝得多,但肯定沒有醉,自己都醒了,不知道他為什麼還睡著。白染眼皮還是很重,餘錫裕不起,他也就閉上眼睛繼續躺著。
沒多久就聽到餘錫裕翻身的聲音,白染緊張得屏住呼吸,餘錫裕卻起身下床去了。睜眼看時,餘錫裕已經穿好衣服,走去了外面,大概是刷牙洗臉,白染有些失落,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餘錫裕走了進來,兩人的視線碰了個正著。
餘錫裕含含糊糊地說:“原來你早就醒了?該不會是被我擋住起不了床吧?快起來,我來弄吃的。你已經不難受了吧?會不會覺得肚子裡不舒服?”
白染仔細看著他,總之他就是若無其事,就好像當昨晚的事不存在一樣。
兩個人的車站136
白染錯開了視線,眼睛直直地盯著別處,不說話也不起來。
餘錫裕暗暗吸了一口氣,走過去坐下,開始把肚子裡打好的草稿一步一步地拿出來說,當然先從最無關緊要講起:“怎麼了?頭會疼嗎?”
伸手摸了摸白染的額頭,說:“沒有發熱呀。”
白染垂著眼瞼,就讓他摸。
他試探著去碰白染的肩,白染也沒有躲,他托住白染的背把人扶起來,白染很順從地坐起來靠在他的肩頭。
餘錫裕的心有些不規律地跳起來,只好拼命告訴自己,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沒有那麼好的事。
白染說:“我沒有不舒服。”
餘錫裕說:“那你是很在意昨天的事?”
白染不回答。
餘錫裕說:“趙保德不是壞人。”
白染幾乎忘了這麼個人了,突然聽餘錫裕提起,有些茫然地說:“什麼?”
餘錫裕說:“有些人就是這樣,跟你無冤無仇的,就是要跑來說三道四,說完了,他就爽了,總不可能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話。也許很討厭,可是到底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要說就說唄,世界又不會因為他改變。”
白染想了一下,趙保德說的是自己不是男人之類的話,說:“是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不在乎。”
餘錫裕遲疑了一下,正考慮要怎麼講吓去,白染說:“別人的想法我無所謂,我現在最在意的是你。”
餘錫裕說:“你是在說,我們昨天……”
白染說:“難道你不在乎?”
餘錫裕說:“我之前跟你說過,男孩子之間,這種事算不了什麼,手銀而已,沒有哪個男孩子沒做過。”
白染說:“你是跟我說過,可是我不是別人,我沒有辦法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我只知道,我自己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也許你是好意,可是對我來說,有另外的含義。”
餘錫裕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另外的什麼含義?”
白染說:“你已經對我說過,我已經明白,也許我的想法很可笑,但我還是覺得,如果我不喜歡一個人的話,我不會做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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