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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立場沒什麼興趣,我只喜歡看情情愛愛的。”
蘇姣果然忍俊不禁,說:“那我更看不出來了,你一直傻呆呆的樣子,竟然還懂情情愛愛?”
白染說:“就是不懂才看,懂了我就用不著在小說裡看了。”
蘇姣說:“紙上談兵有什麼用,你要真想知道談戀愛是什麼樣,找個人談去不就行了嗎?”
白染說搖了搖頭,說:“我沒想談戀愛。”
蘇姣暗暗翻白眼,心想這人到底還是一根木頭。她不再說什麼,從自己的箱子裡翻出一本書,在白染旁邊坐下了。
白染說:“你這又是什麼書?”
蘇姣說:“《聊齋志異》唄。”
當年像《聊齋志異》這樣的故事書也說不上是多麼正派,很少會有人光明正大的拿出來看,書店裡也是不賣的。蘇姣手上的這一本卻是線裝的舊書。
白染說:“你看古文?”
蘇姣說:“古代人寫的故事可不就是古文嗎?”
蘇姣低下頭看書,白染有些奇怪,說:“你怎麼沒跟她們一塊出去玩呢?”
蘇姣說:“她們都發花痴了,追著一個男人獻殷勤,我覺得實在太無聊。”
白染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餘錫裕的確很有魅力吧。”
蘇姣說:“別自卑呀,你也挺不錯的。”
白染說:“我哪有自卑,剛才是你罵我呆的。”
蘇姣噗嗤一笑,說:“你就是很呆呀,還要怪別人說嗎?不過呆人也有呆人的迷人之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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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時候,白染其實是在裝呆,因為他不想給別人留下任何出鋒頭的印象,只是想用這種方式避免捲入世俗的矛盾。他在這個年紀,總會有些不著邊際的願望,覺得自己就算不能出人頭地,也至少可以遺世獨立。當然在他心裡他絕不會認為自己呆,所以聽到蘇姣三番幾次說他呆的時候,他是有些生悶氣的。生悶氣的同時,他又不屑於為自己辯解,以為清者自清,聰明者自聰明,可不辯解歸不辯解,跟蘇姣總是話不投機。
蘇姣真正的冰雪聰明,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他的心思。她古靈精怪的,並不怕白染生氣,相反暗暗好笑,偷偷瞄了白染幾眼,低下頭自顧自地看鬼狐故事了。
白染雖然有些不快,但埋頭看了一會兒書,就把剛才的話拋到了腦後,身邊多了一個人肯安安靜靜地陪他看書,總不似一個人時的寂寞了。可惜看不了幾章,就有女孩子的聲音在院子裡喊:“蘇姣,你個懶豬,大早上的又跟圈裡躺著,還不快點顛出來。”聲音有些尖,聽得出來是袁翠影。
蘇姣扯著嗓子說:“有好吃的好玩的呈上來,沒有的快些退下。”
袁翠影說:“退個屁呀,你再不滾出來,我乾脆砍了你的豬腳下酒吃。你不是總說你不會騎自己車嗎?小余弄來了解放腳踏車,你正好可以求人家教教你,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
蘇姣刷地站了起來,動作之突兀簡直讓白染傻眼。她把書遠遠地甩到自己床上,一陣風一樣地出去了。如果白染以會蘇姣會想著叫自己一塊兒去,那真是自作多情了,蘇姣頭都沒回,恐怕都忘了屋裡還有另外一個人了。白染一時寂寥起來,不知道是因為身邊那張空凳子,因為那一群女孩子跟餘錫裕打成一片了。
那一天白染再沒看到餘錫裕,晚上上床睡覺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麼在意那個人了。
第二天就是餘錫裕說的秋收開始的日子,一群女孩子不得不放棄了打扮,各自穿上最舊的衣服,頭髮也梳不起任何花巧的式樣,統統用頭巾包起來。吃完早飯,回去院子拿工具,竟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更奇怪的是,地上一排鐮刀都已經貼了名字,單單留了最粗重的一把給白染。白染無話可說,老老實實地拿了,跟著隊伍出發。
鄉里地方狹仄,白染真以為稻田沒幾畝,哪知道村長帶著他們一直不停地走,踩著石過了河,上了山道彎彎拐拐,繞到了朝陽面一片相當廣闊的梯田上。白染才知道,原來黃平鄉人是少,但因為位置偏僻,佔地範圍並不小。修築梯田是件很費工的事,黃平鄉人口不多,其實犯不著這份辛苦,原先山上不少茶樹以及果樹,貼補生計很夠用了。但是為了種革命稻趕鴨子上架,沒開過梯田也要開了,茶樹果樹早就被砍了當柴燒了,稻米產量再上不去,就真要成典型落後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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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山頭說高不高說低不低,遠近很少有高過它的,但山坡一點也不險,鄉里人稱為翻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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