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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婆說:“多大?我看跟三年前沒什麼不一樣。”
沈柏瑞實在沒轍了,只好用軟磨硬泡的話來替自己解圍。他說:“哎呀,我的親奶奶,您別這樣行不?求求你們饒了我的吧。我媽的規矩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屋裡不能有丫頭的。這要是讓她知道了,您倒沒事兒,苦了我又會被冤枉一頓。”
確切的時間應該是在他十二歲那年他母親下了令,制定了一條新的家規。
在這個家裡誰到知道,太太是絕對不允許少爺跟院中的任何女性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柏瑞和丫頭們的距離必須是在規定的範圍之內。
一旦越線,她會毫不猶豫地遣走那些無視紀律的丫頭們。
這主要為了防止那些正步入青春期的小丫頭存在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以求達到一步登天。畢竟這大院裡有太多的女人,她就擔心這過重的脂粉會早早地催生柏瑞那懵懂不熟的對於男女之事的慾念,同時這也是大部分的富家少爺都可能有的通病。
四安聽到冤枉二字,想起他因為那場禍事而流放,心中突然一緊,只好心虛地把眼睛看向別處。
邱婆執拗地說:“你打小就是我親自給洗的。既不讓別人來,那還得是我這老傢伙動手了。”
沈柏瑞聽到此話大驚失色。連聲說道:“別別別。奶奶,您這是怎麼了?我到底哪兒得罪你了,非得這麼收拾我。”
邱婆正要說話,四安在一旁說:“我留下吧,奶奶。”
見四安攬下了活兒,柏瑞又連連點頭,邱婆自然鬆了口,然後被翠娥攙扶著離開了。
送走了邱婆,柏瑞長吁短嘆地說:“虧了有你在,不然我這人可就丟大了。”
四安笑著說:“她很在乎這些。也是心疼你。”
沈柏瑞毫不領情地說:“哦,這算哪門子的心疼。把我看成什麼東西了?”
四安走到浴桶邊試了試水溫,說:“好了,趕緊洗吧。”
沈柏瑞鬼鬼祟祟地蹭到桶邊,手肘俯在桶邊上說:“那咱倆一塊兒洗。聽海叔說你這一段兒都在茶坊裡泡著,估計也有些日子沒洗澡了吧?”
四安聽著那話,心裡一陣小鹿亂撞。他沒有答應沈柏瑞的話,只簡單地說:“我前些天才洗過。”
柏瑞眼神迷離地看著四安,說:“那怎麼我盡聞著你身上的味兒了呢?”
四安皺了皺眉,吸了吸氣道:“我可沒聞到。”
不容狡辯,柏瑞強行喝令道:“少廢話,脫衣服,一起洗。好好給我搓個澡。”
他們打小就是在一個浴盆裡泡大的,一起共浴並不是什麼破天荒的事情,可這次四安有些排斥。
他在這個家裡向來沒什麼話語權,對柏瑞更是,也就只好順從了對方。
第二章。思情7
兩人三下五除二地就把自己拔了精光,光溜溜地站在那兒,心裡都好一陣慌亂。
下水之後,原本因久不見而滋生的隔閡在這瞬息無意間的嬉笑打鬧中都沒了脾氣,看上去像是柏瑞去了幾天而已。
沈柏瑞背對著四安,嘴裡哼哼呀呀地唱著:“雙雙對對……恩恩愛愛……”這是他在成都時最常聽的一首歌,周璇的《月圓花好》。
那歡愉的歌聲在屋裡飄蕩,從門縫中傳到了外面。
四安開心地笑著,一邊為柏瑞搓背,一邊看著背上那成顆粒狀的汙垢喃喃道:“你多久沒洗過了?”
柏瑞若無其事地說:“嗯……半年吧。”
四安先是一驚,然後繼續笑。接著問:“為什麼?大太太那兒不讓你洗澡嗎?”
柏瑞漫不經心地說:“我又沒住在公館裡。你是不知道,三孃的脾氣越來越大,整天不是跟大娘吵,就是跟二孃鬧。完了又在丫頭身上撒氣。除了睡覺的時候,幾乎成天都沒個安靜。我要一直在那兒住下去,不成瘋子也得成傻子。”
四安疑惑道:“那你住哪兒?”
柏瑞說:“住趙慶書家。”
四安問:“趙慶書?”
柏瑞回答說:“我一個同學,特別要好。家裡是開相館的。別的都不錯,就是住的地方條件太差,洗澡特別麻煩。”
聽了對方的話,四安也沒再問什麼。
柏瑞忽然想到什麼事,立即轉身提起了唸書的事。他問道:“對了。你怎麼不在學校唸書,要到茶坊去?是我媽硬要這麼做的對不對?她逼你了是不是?”
四安立刻撇清說:“沒有,不是。太太只是跟我這麼提了一次,說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