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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四安診了脈,又看了舌苔。一句話也沒說,拿出紙筆,邊想邊寫方子。
柏瑞看著那慢條斯理的樣子,忍不住問:“四安沒事吧?”
張大夫照舊不理會,繼續默默寫著。
柏瑞的火一下從胸口竄到了腦門,大肆叫囂著:“到底有沒有事,你倒是說句話呀!”
孫霖海見狀,拉著柏瑞的胳膊直接拽出門去,一路快步出了北院。
柏瑞用力甩開孫霖海的手說:“幹什麼呀,海叔!”
孫霖海嚴厲問道:“你最近是怎麼回事?”
柏瑞一臉糊塗問:“什麼怎麼回事?我就問四安的病到底要不要緊,您這是幹嗎呀!”
孫霖海說:“我說的就是你跟四安。你們到底在幹什麼,他不就是傷風感冒,發個燒。你瞧你像是要把人大夫給吃了的樣子。昨天早上我是怎麼跟你說的,你得記住你的身份,別讓其他下人在背後說閒話。”
柏瑞辯駁道:“什麼閒話?我不就是我擔心四安嘛,讓他們說好了!”
孫霖海欲說還休道:“你,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犟呢,你非要海叔放下老臉跟你說明白是嗎?”
沈柏瑞認為海書又要跟大談關於上人下人階級區別的長篇大論,他立即阻止道:“行行行,海叔,今天我們不談這個好嗎?等四安好了,再說,再說。”話完,他一遛煙兒地跑回四安的房裡。
張大夫開完了方子,說“這裡面我添了幾喂疏氣安神的藥,這受寒只是病症的一個方面,其主要還是因淤氣而生了疾,平時別讓他老是想太多事這病也就好了一半了。”
邱婆在床邊連連說是,然後派翠娥跟著他去了藥鋪抓藥。
時間不長,翠娥提著藥跑回來,沒等進屋,沈柏瑞就遣走了旁人,拿著藥包去到伙房裡,親自開始為四安熬藥。
第五章。暗湧16
藥熬好了,柏瑞又喂著四安吃下了。
下午發了汗,燒也就慢慢退了些,雖不至於徹底痊癒,但也不如之前那邊的灼人。
次日凌晨,天還沒亮,四安醒了。他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趴在床邊的柏瑞,再來是翠娥倒在屋角的椅子上睡得正香。他抬手摸了摸柏瑞的臉,隨著那輕柔的觸碰,心中泛起一股暖暖的,很踏實的,像是春天陽光普照般的幸福和快樂。他一直看著憨睡中的柏瑞,覺著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混沌中柏瑞醒來,一時沒反應過是誰,頓了兩秒,他猛地睜大迷茫的睡眼,近似跳起來一樣,起身驚叫道:“醒了!”
四安無力地揚揚嘴角,沒說話。
柏瑞急忙鬧醒翠娥,急促道:“快,去叫廚房的人弄些吃的來。如果廚房還沒開火,就去後院叫個人起來去弄。”他想了想又轉身來到四安身邊,問:“你想吃什麼,讓他們馬上給你做。”
四安沒多想,只覺得口中泛苦無味,便說:“我想……想吃上次那個酸辣粉。”
柏瑞正打算給翠娥傳話,突然想起了大夫的交代,又說:“不行,那老大夫說了,病好之前你一點辛辣刺激的東西都沾不得。還是喝粥吧,等病好了咱再吃。再說,廚房也弄不出那味道,先養好了,咱再去成都吃,好吧。”見四安點了頭,柏瑞才轉身說:“去吧,讓他們煮些粥,放些桂圓大棗什麼的,說清楚是給病人吃的,去叫秦媽媽做,她有藥膳的經驗。”
翠娥見自己一向敬如兄長的四安沒事,臉笑得跟花兒似的,說:“知道了。”
臨要出門,柏瑞又叫住翠娥,拿起了四安常穿的大襖子給了她,說:“穿這麼點也敢往外面跑,不要命了。把這披上,別回頭你四哥好了,你又來事。”
翠娥高高興興地又應了一聲,抱上衣服開門奔去。
柏瑞回到床邊,用手探了探四安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額頭,沒覺出什麼來,便把臉貼上去,起身說:“不燒了,不燒了。好傢伙,你這一覺睡得。”
四安虛弱道:“奶奶是不是被嚇著了?”
柏瑞道:“那還用說。你也不問問我被嚇著沒,我算是白替人操心。”
四安笑著說:“躺著時候,我迷迷糊糊地感覺飄著進了一個黑不隆咚的洞子裡,腳下淌著水,很涼,冒著寒氣,像早上的霜一樣。那水發著聲音,好聽得很。後來,我不知為什麼就朝洞裡繼續飛,慢慢地前面就能見到一點光。那光很奇怪,是花的,什麼顏色都有。”
柏瑞細細聽著,不作聲。
四安眼神煥散著繼續說:“就在快要碰到那光的時候,就聽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