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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安覺得自己的計劃即周全又完善,簡直是天衣無縫上上之計。一旦他倆其中任何一個遠走他鄉,就斬斷了東窗事發的可能性。而感情也在那距離中得以儲存,只不過這樣做的副作用是,有情人之間只能天涯海角的隔空相望。
柏瑞一時間不能理解四安是在規劃他們的感情方向,還是在跟他揮劍斷情。他不明白,所以不接受。
“這就是我們的以後?”
“你覺得不好?”
“比起現在,當然不好。那邊你又沒去過,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誰知道會不會受苦。”
“吃苦不算什麼,不用擔心這個。”
“那也不行。我不能眼巴巴地把你扔到那麼遠的地方。”
四安很無奈,他認為這是惟一的一個行之有效的萬全之計,不讓人發現就避開人群,就像夏天他到義河的上游去一樣。
“那你覺得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我們都在長大,就算我不做打算,他們也會為我們張羅婚事。你眼下還會繼續唸書,可我,說不定奶奶會讓海叔給我找個物件,不等你到大學我就結婚了。”說這話時,他彷彿是在預言一些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一樣,生活中的很多細節都在給他提供預言的素材,所以他說得很認真。
然而,這些話像是一根刺一樣狠狠地紮了柏瑞的心臟一下。關於結婚的這個問題又一次地擺在了他們兩人的面前,他不得不去面對。
反覆思量,柏瑞最終也沒能想出一個更好的計策,問題依舊沒有得到一個讓他們都滿意的答案。柏瑞想逼迫自己暫時默許了四安擬定這個計劃,可卻沒有說,心裡繼續猶豫不決。
四安翻過身來,手放到柏瑞的臉,然後順勢下滑到胸膛,漸漸地,兩人慾難自控地開始親暱起來。
這晚跟以往沒有什麼不同,他們親了嘴,做了愛,然而卻渾然不知門外的人正在經歷著怎樣的打擊。
第五章。暗湧12
刺骨的寒風帶著一種生硬的味道打在孫霖海的鼻頭上。
他從艾雅倫房裡出來,穿過前院的迴廊,到了自己和四安同住的院子必經的巷子,正打算往自己的房門口走。
猛然察覺,四安院裡隱隱傳出一些說話聲,他疑惑地朝裡走去。
夜靜得很厲害,尤其是這樣的寒冬季節,以至於在環境中一點細微的聲響都能清晰可辨,更何況是說話聲。並且那些朽木門也根本談不上什麼隔音,哪怕屋裡的兩個人用一種耳語似的方式交流,站在門口只要聚精會神,一樣能夠盡收無誤。
他輕手輕腳地跨過臺階,到達房門口。他沒有刻意將耳朵貼在門上,只是靠房門很近的地方立了一會,就在打算他一笑而過地離開時,談話的內容讓孫霖海渾身一怔,猶如遭遇晴天霹靂,瞬間像是被雷炸了頭一樣,暈頭轉向方寸大亂。
那屋裡傳出的言語中的種種都儼然是一對小情人之間的腔調,他一開始覺得認為兄弟兩在說笑,後來說到了去雲南,聽著四安談及如何繼續隱瞞這段另類戀情,他恨不得一腳踹門闖入,將他碎屍萬段。誰知接下來,屋內的床架發出那吱吱嘎嘎的響聲徑直把他凍結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這是理智與情感的較量,雖然很難抉擇,但雙方都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為了兩個孩子,也為了艾雅倫,他必須把自己所聽到埋起來,緘默到底。就這麼直接闖入是相當不明智的行為,畢竟他不想弄得彼此都難堪,說到底,都是他的孩子,不顧及自己也得顧及他們的感受。他想著,或許是年紀太小,對性事抱有著一絲懵懂好奇的心理也屬正常。暗自猶豫片刻,他還是帶著那一肚子的心結回了自己的房間。
儘管離天亮還早得很,這一夜,孫霖海註定不能安然入睡了。只覺得大腦腫脹嚴重,太多的事情積壓在精神裡,讓思緒一片混亂。一個個問題陰魂不散地在精神裡極不安分地亂竄,他和艾雅倫的;雪英和樑棟的;三太太和那些情人的;再來就是柏瑞和四安的,等等……這如同洪水猛獸般的襲擊一樣,他束手無策,巨大的漩渦把他捲入其中,無論他如何地掙扎卻始終無法找到一線生機。
倖存的理智思維在告訴他,不管如何有些事情都必須告訴艾雅倫。可情感卻在拼命阻攔心裡的想法,如果告訴她,那她很可能會扛不住,甚至崩潰!
猶豫之間,窗外忽然間颳起了風,這讓他想起了一句話——山雨欲來風滿樓。
黎明的光線逐漸驅散了黑暗的勢力,太陽照常升起來,只不過被那寒冷雲層給阻隔在了萬里之上,不見其蹤跡。
深冬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