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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安看著盒裡的那支懷錶,一度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撓撓那圓圓的後腦勺,笑呵呵問:“是有點貴。”他在褲子上搓了搓手,生怕自己把那麼漂亮的東西給弄髒似的。
柏瑞取笑道:“一看就是個鄉巴佬沒玩兒過洋玩意兒。別弄丟了,這可是我送的。”
這一次的談話讓柏瑞知道什麼叫做瞬息萬變,他見證著四安從悲到喜的全過程,這讓他打心底裡感到幸福。當四安滿足地看著那支銀光閃閃的懷錶,露出那孩童般的笑容時,他似乎感覺到了未來那自由空氣的芬芳。
他哼起了周璇的歌,四安傻乎乎地跟著哼起來。然後又讓柏瑞站在原處不動,自己一股煙似的跑回自己房裡拿上那支擺在那店裡最裡面的貨架上的那支筆,又氣喘吁吁地上了山。
柏瑞握著那裝著鋼筆的精緻木盒,心裡甭提有多歡暢了。他們一起在店裡逛遊時,他其實是非常中意那支筆的,只因他身上的錢只夠買一件東西,所以他只好捨棄了自己喜好。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四安會注意到他在關心那支筆。
忽然間,一片白色的東西落在了四安的肩膀上那厚厚的麻質外套上,隨之又是三兩片落下來,緊跟著是成群結隊的雪花洋洋灑灑堆滿他們的視線。
兩個年輕的男孩就這樣站在雪中,彷彿永遠都看不夠那美麗的風景一般,久久不願離去。
第六章。礁石10
這個冬天唯一的一場雪只在大年初一的凌晨下了半個小時,天還沒亮就停了。人們早上起來只能看到滿地的泥水,完全不見雪的跡象。畢竟這裡不是北方,雪還是十分罕見的。
對於柏瑞來說,昨晚的炮竹煙火和小雪又為他無數與四安有關的記憶對裡添上了一場令人難忘的印記。
四安朦朦緩緩地睜開眼,輕輕用手揉了揉,沉思片刻,轉頭凝視著捲縮在自己身旁的柏瑞。靜靜凝聽那沉沉地鼻息,柏瑞安靜地像個孩子一樣。那縷縷的黑髮耷拉在他清淡文雅的劍眉上,神情似笑非笑,像是正在經歷著一場亦真亦幻的美夢,久久醒不過來。
此情此景讓四安頓時回憶起了小時候的很多事情。他將頭往柏瑞的一邊靠了靠,笑了笑,繼續感受著那猶如繁花綻放的美麗心情。沉溺良久,忽然才發現天快大亮,於是輕手輕腳地起了床,穿好了衣服。
窗外是刺骨的空氣,屋中的火爐早已經熄滅了。四安站在窗前,手裡握著那裝著懷錶的盒子,回頭又看看還陷入憨睡的柏瑞,心裡升起片刻幽幽的遺憾。他知道柏瑞無時無刻不盼望著和自己一起觀賞一場轟轟烈烈的風雪,痛快地感受一次天空中灑下那一片片的聖潔,就像他們出生那一年那樣。只是那風景又得期待來年那個冬天了。
黎明前的黑暗慢慢的消失,太陽照常從東邊升起。蒼涼空洞的老宅子沐浴著清晨的光,漸漸復甦了活力。
紛紛起床的人們開始說話,開始忙碌。到處響起了人的腳步迴音,說話的迴音。
到了太陽高掛的時間,太太們也都起了床。好一番打扮,身著一套嶄新的華服,各種上好的貂毛和皮帽襯托得這些婦人們就像是大上海隨處可見的闊太太一樣,一個個的盡顯著那骨子裡雍容華貴,她們那不可一世的樣子,彷彿讓這個宅子都失去了威嚴。以大太太何秀芝為首,她們容光煥發地帶著各自的丫鬟到了前院的大廳裡,等著小輩兒們給自己拜年。
柏瑞穿上了一套新的大衣,雪英將已經長長的頭髮紮起了一條粗粗的麻花辮。姐弟倆恭敬地走到各房姨娘的面前,跪地請安,模樣溫順得很,真像把她們當媽了一樣。
這大年初一,早上宅子裡的人都吃了湯圓。然後相互說著吉祥話,跟著則是去祠堂祭拜先祖。
何秀芝因為是大房,儘管沒有當家,但位置始終還在那。其他幾個姨太太都跟在她身後,手持祭香,端正跪地。說的還是那些話,只是時隔多年,聽起來卻有著另一番耐人尋味的含義。
這個春節顯然是這些年來,起碼在沈柏瑞和沈雪英,乃至在四安的印象中最熱鬧的。來了親戚些的,幾個太太長輩,常常聚在大廳裡聊天。說說笑笑,好一番祥和之氣。雖然偶爾王雨燕也會冷不防地甩兩句不合時宜的言辭,可大家念她年輕喪子,姑且就不跟她計較。
年就是這樣,大家走親訪友的,時間一晃就過來好幾日。
第六章。礁石11
年初七,天氣意外晴好。
早上,所有人都吃過了早飯。難得今天沒有什麼親戚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