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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眼睛因為腫而顯得微微凸出,配著青白的面色和嘴角的嘲笑,只覺得有些猙獰。
“安墨瞳?”她挑挑眉尖,“近看比遠看更不怎麼樣嗎。不知道老爺子倒底看上你哪一點。”
男孩兒垂著眼不做聲。
他的確有著平常的五官,清秀而已。
“還是說,你有什麼別樣的功夫?”
正待出門的親朋漸漸地圍過來,在一旁觀望著,卻沒有人上前勸說。
各人是各人的表情,各人是各人的心思與肚腸。
男孩子還是垂著眼一聲不吭。
“其實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不是嗎?你一毛錢也沒得到,你住的房子,現在是我名下的產業!你只不過可以靠著老爺子的施捨唸完書。那筆學費還得在律師的監督下使用,你一分現款也提不出來!”
周釋雅的臉上交織著得色與蔑色。
是啊,老爺子知道誰最討厭安墨瞳,所以他給了安墨瞳學費,卻收了房子給了那個最討厭他的人。
果然是一碗水被他端得穩穩當當。
安墨瞳幾乎要笑出來,可他依然垂著眼,突然低低地說,“勞駕,你踩著我了。”
一把清純如水的聲音。
周釋雅覺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突然灰頭土臉起來。
一個人走過來,站在周釋雅身旁,摟住她的肩。
是周釋雅的丈夫。
他是個瘦而不高的人,穿著規整的黑西裝,頭髮紋絲不亂。
他說,“小雅,其實你並沒有明白父親遺囑中的意思。”
他的外鄉口音在他竭力練習的普通話中若隱若現。
他是周釋雅的同學,不過中專文化,卻因為當年在學校擔了個才子的名,言語間格外的注意遣辭造句。
“什麼?”周釋雅微微有些不耐。
“遺囑中說他可以享用專為他設的那筆款項,直至他完成學業,卻並沒有指明是什麼程度的學業。”
“什麼意思?”周釋雅的眉頭越皺越深。
“也就是說,他可以在國內外任何一所大學讀書,直至取得他想取得的所有學位。據說,小安同學是很擅長讀書的。”
“什麼!”
“啊,界時他頂著國外名牌大學的博士頭銜,怕是比在場的各位都要風光。”
“不!”周釋雅尖厲叫起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老頭子會糊塗到這個地步!”
她的女兒今天才小學二年級,因為小時候發過一次高燒,腦子有些不靈,成績如同馬尾穿豆腐一般,是她的一塊心病。
周釋雅推開丈夫胳膊,“這倒底還是個男權的社會不是嗎?就算出來賣,也是男人比女人行情好。”
那個男孩子依然沒有抬起眼看任何人,卻突然淡淡地笑了,水樣的聲音越加的清冷,悠悠地說,
“所以說,還是生兒子好,對不對?”
聲音雖不高,卻一字一句清晰地送入眾人耳中。
在場的人中已經有人開始竊笑。
誰都知道,周釋雅是個兒子迷,可惜只有一個女兒,身上又有病,是再也不能生養的了。
周釋雅勃然大怒,面紅過耳,衝上前去,揚起手就要向男孩的臉上揮去。
一隻大手伸出來,抓住她的胳膊,堪堪攔住了那行將落下的一記耳光。
3
攔住周釋雅的是一個男人。
三十歲出頭,很高的個子,灰色長風衣。有著與周釋雅極為相似的五官,卻因為是男性的緣故,只覺得英挺迫人。
“小雅,”深沉醇厚的聲音,“注意你的風度。”
周釋雅說,“風度?大哥,別人已經踩到我頭上來了,你還叫我怎麼有風度?”
“澤宇,”男人的聲音波瀾不起,“帶小雅上樓。”
周釋雅掙扎著被丈夫半抱著往樓上走,她大叫著,“滾出去!從我的房子裡滾出去!明天早上六點我就
去收房子,要是你還在那兒,我就報警!我就報警!”
客廳裡靜下來。
安墨瞳終於慢慢地抬起眼,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一眼,轉身往外走去。
男人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眯起眼,玩味的笑了笑。
安墨瞳,是吧?
周廣福生前給安墨瞳安排的住處在城西的一處高尚住宅小區裡。
從城東到城西,安墨瞳倒了三趟車,到小區時已是晚上九點了。
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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