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似有雞鳴,在很遙遠的地方傳來,聽不真切。
宣懷風直著身,把手在腰上輕輕捶了兩捶,像捶在硬板上一般,彷彿沒了知覺,便想站起來舒展一下身體。
不料一站,眼前金星亂冒,整個屋子好像都在旋轉式的。
他砰地一下,重重坐回椅子裡。
原本發悶的胸膛,忽然炙燒起來,痛得呼吸不暢。
偏偏這時候,聽見腳步聲響起來。
白大褂在眼前一揚。
費風頭重腳輕地走了進來,他今晚真是累極了,知道宣懷風不和人計較小節,進來就一屁股往沙發上坐了,苦笑著說,“一下子那麼些病人,真是戒毒院的大勝利。差點沒把我累死。只是宣副官,下一次你再有這種行動,請早點給我一個宣告。準備的時間,總要給我一點。”
宣懷風難受得渾渾噩噩,聽了他的話,遲鈍地問,“我的行動?”
費風說,“當然是你的行動。昨天晚上,你不是叫人給我電話,要我趕回來戒毒院,說有狀況會發生嗎?那解毒的藥方,不是你叫人送過來的?”
宣懷風胃裡一陣抽痛,酸水湧上喉嚨,他趕緊忍住了。
只是微微喘氣。
費風朝他看了看。
宣懷風臉色不好,他是看出來了,不過經過這樣忙碌的一夜,戒毒院裡有誰是臉色好的。因此費風也沒有太在意,心裡想著,他不接話,大概是這個事不想讓人知道。
也對。
抽海洛因的人會中毒,為什麼他會事先知道呢?
這裡頭恐怕有些外人不該知道的蹊蹺。
我不是政府裡頭的人,不必要去管這些了。
費風便說,“你累了,是不是回去休息一下?我這邊的事也差不多了,再巡一下,我也想請假回家裡一趟。昨晚吃了飯就趕過來,一晚上身上都是汗。”
看宣懷風蒼白著臉,點了點頭,他就站起來走了。
宣懷風在辦公室裡歇了一會,感到力氣恢復了一些,他心忖昨晚的事,始終要問白雪嵐才能明白的,便站起來,勉強帶著微笑在各處走了一趟,看著情況都算穩定,便打算回公館去。
也不知道怎麼著,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胸膛燒熱,脊背卻一陣陣地冷,往下走時,掌心扶著樓梯扶手,溼漉漉地沾著滿掌冷汗。
有人經過和他打招呼,明明近在眼前,卻連人家的話也聽不清楚,宣懷風勉強地點點頭,就只管繼續走。
別人都以為他這一夜太累了,也沒有在意。
好不容易,咬牙支撐到車上。
司機在前頭問,“宣副官,是回公館嗎?”
宣懷風輕輕說,“回去。”
汽車就朝著白公館的方向開去了。
眼看就要到地方了,在街口拐角的地方,卻見迎面開過來一輛林肯汽車,倒是很巧,白雪嵐也正好回來了。
白雪嵐可說是得勝歸來。
他在展露昭的白麵裡下藥,昨晚正是猛力一擊,一石三鳥。
透過對警察廳的暗示,把摻藥進白麵的罪名,推到了毒販子頭上,一鳥也。
送了一批病人給宣懷風,討情人一笑,二鳥也。
藉此機會讓抽白麵者痛恨毒販,吐露買賣內情,三鳥也。
三隻鳥兒之中,又以第三隻為重。
他根據得來的線索,連夜出動,指揮抓捕城中的小毒販子。
廣東軍不能動,那些城裡這些給廣東軍做事的小蟲小螞蟻,總可以動得。
八月這一個美好的清風朗月下,白雪嵐謀定後動,伸出利爪,一夜間,已不知有多少人被掀了被窩,丟進了監獄。
虧他身體好,勞碌了一夜,雙目連紅絲都找不到一絲,精神奕奕,神清氣爽。
正思忖著回去怎麼向宣懷風報告這個好訊息,討點什麼小便宜,忽然覺得汽車速度減慢了,他就問,“怎麼了?”
司機說,“總長,剛好和我們公館另一輛車對上呢,也是剛回來。要不要叫他讓開?”
白雪嵐探頭往窗外一看,認清楚是宣懷風常坐的那一輛,有點愕然。
倒不知他出門去了?
這個鍾點,難道也和自己一樣,昨晚出去,熬了一個通宵才回來?
昨夜去總理府開過會後,還打了電話來問,管家不是說他睡了嗎?怎麼又跑了出去?
宋壬和白雪嵐是坐在同一輛車上的。
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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