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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記憶的事。邱石似乎很善於修復自己的心情,周圍的人也讓他無從逃避自己本能地忘卻秋陽的離去帶給他的那些憂傷,他畢竟是個樂觀主義者,似乎世界仍舊充滿希望,哪怕秋陽從出國之後沒有給他來過一封信。
一年年的春夏秋冬從沒有改變它的軌道,時候到了,花就開了,時候到了,知了叫了,時候到了,紅葉落了,時候到了,就盼著下雪了。可是在山城很少會下雪,即使下,也只是零星地飄一點,到地上就成了水,汙穢不堪的,一點都不美。
正月之前,邱石去看了秋陽的母親,還買了好些滋補的藥材食物,然後又在那家裡替她打掃了屋子,還是紡織廠分給她的那個小單間。邱石這兩年又給這小屋裡添置了些新傢俱,秋陽的母親最初很抗拒這樣的照顧,可無奈犟不過邱石的堅持便妥了協,也不再說什麼。從這些無微不至的行動來看,似乎邱石比秋陽更像一個兒子,他雖不至於心細,但卻著實孝順,所以寇婉婷也便在心裡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可她始終不能忘記曾經丈夫留下的那份信裡的內容,不由衷的,她對邱石的生父或多或少總存在一些些積怨,雖人已不再,也不得再見他,但看見邱石就如同看到四安一樣,理智一再強調上一輩的是非恩怨跟這些孩子無關,但她卻怎麼都不能豁達接受曾經遭受的傷害。所以,她從沒有對邱石笑過,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熱情,只感覺邱石所做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多餘和荒廢。
同樣在沈雪英那裡,邱石亦是如此行事,對人豁達禮貌,時又開朗健談,常逗得沈雪英夫妻倆合不攏嘴,這家人裡沒一個不喜歡他的,就好像他父親未能完成的事,都讓他這個做兒子來補償盡了。
秋陽去了英國之後,便斷了很長時間的聯絡,直到沈雪英家裡裝上了電話,這才得以知曉了秋陽的近況。
年尾臘月初六
,一早就顯出了個晴好的天氣,雖是寒冷,但陽光卻極好得像是春天一樣。漢飛從部隊探親回家已經有幾天,沈雪英請了邱石來家裡和兒子見面,心想這關係怎麼算來都是一家子兄弟,怎麼也該見見才是,而且漢飛這次還帶著自己認識了半年的物件席娟,更是需要幾個年輕人在一起才熱鬧。
這家裡其樂融融的,著實是一派幸福的光景。寇婉婷和沈雪英在廚房裡弄著菜,樑棟陪著兒子,未來的兒媳,還有邱石在客廳裡聊家常,說著那些老宅子裡的事兒,又講到青石鎮的別院,幾人商量著這個夏天要去那兒看看,計劃重修故宅。
話題剛聊得興起,突然鈴聲特別聒噪得響亮起來,樑棟挪了挪身子,順手接起電話。
這邊幾個年輕人正說得歡暢,就冷不防地聽見樑棟衝著廚房喊:“婉婷,快來。秋陽來電話了。”
邱石似乎是被電擊了一樣,隨之木訥不動地看著秋陽的母親從廚房裡跑出來,然後接了電話,說話。他腦子一下子空落落的,感覺自己心臟跳得極快。
家裡人一個個緊著要電話,詢問有關英國的情況,但都因是國際長途誰也不沒能多說些什麼。到了漢飛,他閒侃了幾句趣話,然後說:“邱石今天在咱們家,你要不要跟他說兩句?”
邱石緊張地看著漢飛的背影,眼巴巴地等著對方把電話遞到自己手裡。
漢飛轉頭,笑著說:“快過來,秋陽要跟你說話。”
邱石笑得合不攏嘴,接過電話,然後拿到臉頰邊,他只覺得自己渾身燥熱得不像話,心跳得極厲害,醞釀了半天才擠出了一個喂字。
電話那頭靜默了一會兒,只穿來一陣周圍環境的聲音,邱石又說:“我是邱石。”
這時,電話那頭才出了聲,說:“石頭。”
邱石眼睛裡泛著淚,又唯恐被漢飛看到,於是轉過臉去,說:“你在那邊怎麼樣?”
秋陽笑了笑,說:“挺好的……你呢?”
邱石也笑起來,說:“我也挺好的。”
隨即兩人又靜下來,周圍都是人,有些話也不能說,只能是這樣淺淡的對話。
秋陽在那頭說:“我……很想你。”
邱石聽這話,心裡樂開花了,說:“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秋陽頓了一會兒,說:“呃,可能還得過些時間。”
邱石說:“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我……”他想說,我不在你身邊,事事都要小心。這話只到了嘴邊,礙於周圍的家人沒能出口。
初夏天氣總是特別好,就像他無時無刻的心情一樣。
和秋陽通
過電話後,邱石整整樂了幾個月,似乎希望從未泯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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