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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些又是什麼意思,讓我跟你徹底斷了嗎?”
“你吼什麼。這不是在跟你商量嗎?”
“商量!不是都定了嗎,這叫商量嗎?”
“石頭,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我必須這麼做,我們再這麼下去會出事兒的。”
“能出什麼事兒?我們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
“可別人不這麼想
!”
“你管別人怎麼想,我們又不是為別人活著的。”
“那你媽呢?我們家裡的人呢?”
邱石靠到牆上沉默了,他緊緊地捏著拳頭,微微地顫抖著。
秋陽心力交瘁地望著那背影,說:“我也不想……就這麼走。可是我們必須要用符合別人生活的模式來作我們的掩飾,起碼這不會讓我們的家人失望。”
邱石有氣無力地問:“掩飾?那你想怎麼樣?一走了之,以後就什麼都不會想了?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你那樣。”
“我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而且,我又沒說一定不回來,當初高考離開岡壩的時候我就說過,不管在哪,不管多遠,我們都會在一起的。”
“可你這次走得更遠了,遠得我怎麼都盼不到的地方。”
“只要你心裡頭有我,多遠都不算什麼。”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先結婚吧。”
邱石驚訝地回頭看著他,就好像是聽聞到了一個極度可笑的訊息一樣。
秋陽誠懇地說:“石頭,找個女人結婚吧。我走了,你需要一個人留在你身邊照顧你。”
“你以為隨便找個人來填充我的生活就沒事了?就能把過去咱們的那些日子忘了嗎?”
“我沒有要你忘。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就算你我都結了婚,我們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去旅館,去歌樂山,甚至一起回岡壩去。我們只是需要一個婚姻,這是讓我們有機會在一起的最好方式。”
這些話並不能打動邱石,只促使他反覆思考,怯生生地去領悟了其中的道理。這個社會不會因為他們的特殊而改變固有的態度,他們沒有選擇,只能屈服,否則援朝的結局就是一個非常實際的範例,警示他們的處境有多險惡。
“那你呢?”邱石意思是,你也會結婚嗎?
秋陽不敢回答他,他不能做任何的承諾和保證,只是默默地說道:“你還記得我以前是什麼樣的嗎?從我記事起,就只有我和我媽兩個人。在認識你之前,生活給我最深刻的形態就是不幸的。各種你可以想到的困難幾乎充斥著我們生活中的全部內容。我媽為了找我爸爸,孤獨了大半生。所以,我很珍惜我現在擁有的一切,求其是你。我不敢設想如果這些僅僅是一個夢,或者因為別的什麼原因又把這一切從我身邊奪走了。我怕,真的很害怕。甚至我常常一個人睡著了會被自己的懷疑給突然驚醒,因為我覺得很不真實,越是感覺到幸福就越不真實。”
看著秋陽眼眶中的淚,邱石最終妥協了。他們的壓力如同一塊巨石一直架在他們肩上,怎麼都卸不下來,如果再這麼纏下去只怕其中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崩潰。
邱石蹲在牆根下,安靜了數分鐘,忽然
間想明白了什麼,於是抬起頭又用那獨屬於他的樂觀笑容,說:“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秋陽哭了,眼淚在那燈光下暈開一層薄薄的光亮,他看著面前的人,說不出的難受就像是被一直鋼錐扎進心口,無法言喻這深惡痛絕的傷感。
數日後,秋陽按照行程前往了遠在地球另一邊的英國。邱石在廠裡上班沒有去送他,他也沒有打算去送。只是把自己埋進了忙碌的工作中,清空了腦子的所有的雜念,就好像秋陽從沒有離開過一樣。
☆、第五章。逐流11
時間徹底地慢了下來。
在邱石的意識中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岡壩那段孤獨的日子,等待,又變成了他生活的目標。然而與之不同的是,這遙不可及的距離將未來的所有可能和想象都一掃而空。緩緩的,精神開始虛空了,回憶成為支撐他繼續活著的唯一動力。別人走不進他的世界,他也跨不出自己的世界。就只是每天像個沒魂兒的人,話變少了,也不笑了。整個人的狀態開始漸漸枯萎,徹徹底底地迷失。
沒有人知道他這些變化的起源,也想象不到他精神裡的那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他母親一度為此焦慮不已,無數的談心都以兒子那頹廢的緘默而失敗。
日子長了,生活仍舊繼續上演著平凡而又瑣碎的,甚至是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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