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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都在笑,丹真也在笑,只是這表情裡隱約藏著一絲惆悵,笑容有點生硬,顯得極是敷衍客套。
這一晚很多人都醉了,邱石醉了,秋陽也醉了。
婚禮如期。
一輪紅日映著天光慢慢爬升,淳樸的人們歡聲笑語,鍋莊在不停的跳,喜歌在不停的唱。
丹真注視自己那位滿身披掛華麗的新娘,朝著自己緩緩迫近。他依舊沉默著,就像是他曾經跟援朝講過的那故事裡的英雄一樣,屹立在天地中。
年頭裡都被各種節日給堆滿了,這裡的日子似乎除了過節就沒的特點。但隨著那些節日熱情和歡樂漸漸消聲於遠山的腳下,生活便又恢復了一貫的寧靜。
隨著陽光越來越熱,雪退跡於記憶,這一轉眼就又到了打獵的季節。
當上半年最後的一個節日一結束,丹真的堂兄就帶著馬隊去了昌都,說是要半個多月才回來。本說好丹真也去,但沒人清楚原因,他留下來了,還悄悄帶著那些個知青們去了老林子。他們沒入谷,只是沿路去了南邊那片林子。那兒靠近松岡河,很多動物都出沒於那兒,很利於狩獵。
本原定好再去一次霧山腳下那溫泉的,可一直沒有適當的機會,邱石沒提,秋陽也就只能在心裡默默懷念那次險象環生的經歷。
除了打獵,那就是他們其中有的人歸了教,信了佛,有了信仰,普光寺常常都能固定看到他們的身影。
秋陽的樣子總是給人一種無慾無念的假象,實則內心卻總有些各種千絲萬縷的脈絡,只不過沒有人真正能進到裡頭去看看。至於佛的博大精深他實際並無什麼大興趣,他腦子裡想的更多是生活的實質,以及如何去理解這個安寧的地方所具備的魅力。
邱石不信佛,他自稱自己是最典型的俗人,無法參透佛家那高深莫測的智慧,所以,他沒有信仰。如果真的要為他找一個信仰的痕跡,那麼可能在不久的將來,這所謂的信仰會是與另一個人有關。
有時候,他們會勾群結黨的往普光寺跑,不為別的,即使是不信佛的人也寄望著能為遠在天盡頭的家人祈福禱告,乞求佛的庇佑。
普光寺在岡壩已經存在很多年了,這廟宇聽說是在滿人入關的時候建的,裡頭的僧人一代接著一代的傳承下來,廟宇雖看著有些殘舊,可依舊閃耀著一股智的光輝。
第一次進廟來,秋陽便喜歡上了這裡的環境和那些轉經筒滾動的聲音,以及那半坡上的鐘聲,還有那些蔓延整個簡單建築的各式顏色。寂靜中響徹著一種祥和的回聲,聽上去美極了。
如果站在遠處山丘的公路上往下看,它就像是一座孤獨的彩城,無辜地落在那片荒寂的山坳中,任其歲月流動仍不變自己的信念。
邱石站在供著佛像,到處都掛著五彩帆條的大廳中,東張西望。他喜歡聽喇嘛嘴裡唸唸有詞的樣子,有點好笑,可又慶幸自己置身事外的身份。他常對別人說,自己不需要多麼高的智慧,人只需要懂得笑,懂得哭就已經是幸福了,所以,他覺得只要還能笑,還能哭,這就是活著的幸福。
秋陽虔誠地跪在地上,雙手緊合,閉目禱告著。祈禱什麼呢?邱石一直想知道,他猜測可能是在為自己的母親祈禱,又或者是在為自己從未謀面的父親祈福,但秋陽不告訴他,他就是想確定他到底在許什麼樣的願。或者說,他想知道在秋陽眾多願望受益者中有沒有他的存在,這一點他不可能問出口,因為他們只是朋友而已。
日子過得很快,陳順軍已經走了一年了,也是邱石和秋陽在岡壩的第二個仲夏。夜空中的繁星開始密集簇擁在一起,綻放出了那炫光奪目的明亮。銀河規定著自己的走向,橫跨在那暗暗的天幕中,真好看。
松岡河的水不在是那樣冰冷刺骨,整整幾個月不能透徹地洗上澡的人都跑去戲水,沐浴。霧山的美麗,河水的清澈,年輕的男人和女人染指了這原不那麼生動的景色,從而更為這片大地錦上添花,附上了人的感情。
這日上午,幾個大隊的熟人在草原上碰了頭。
邱石挑起頭,約著幾個大隊的人去松岡河。隨行的還有幾個女同志,裡頭有夏雪琳,陸瑤,湘慧等等。他們把牲口留在啞巴叔那兒,然後騎上馬就往老林子南邊奔去。
這一到了河邊,男人們就迫不及待把自己扒了個精光,紛紛下河去,留那一幫女的在岸上罵這些漢子沒羞沒臊,不要臉。
邱石最是頑劣的,索性從水裡站起來甩著□之物逗那些個不敢寬衣下水的女孩們。
陸瑤氣不過,便和幾個女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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