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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裡成立了一個調查組,查出了上次縱馬的人是景三和穀子兩人。這二人從前一直是跟著林昊混事的,年三十兒那天,秋陽剛套好了馬準備出門,這倆混球偷偷去了牲口棚,鬆了馬韁,然後往棚子裡扔了好些個炮仗,嚇得馬撞開了圍欄絕塵而去,從而導致了後來的事故。
而這調查的結果顯然已經不是秋陽所在乎的關鍵了,他對那場因故所導致的結果持有著與其他人不同的看法,這一點很多人都不可能明白。
邱石並沒有察覺這時間的變化,他也從不去感慨光陰的流逝。他適應了這裡的生活,並且似乎都有些愛上了這裡的生活。那種自由的風,那種無邊無際的豪情,幾乎快耳濡目染成了他骨子裡本就具備的秉性。但事實上,這一切只因為一個人的存在而富有意
義。
沒有人知道秋陽的變化來自何時,又為何而來。當一個習慣了沉默寡言的人,漸漸多與某個特定的人開腔交流時,這是否就意味著他對這個人是有著異於常人的熱衷呢。
是啊,有的人就是那樣,平時不愛說話,善於隱藏自己,但就是有那麼一個人,始終能夠讓他願意開口,說心事,說那些與他,與兩人無關的事。不需要什麼結論性的概括,只是漫無目的,將真實的自己坦白剖析。
然而,針對同樣的理論也適用於不同的人身上。諸如邱石這樣的,平常看著沒心沒肺大而化之的做派,實則在某些事情卻藏著心眼兒。他對秋陽的好,或許很明顯,但有時候又讓旁人抓不住一個特點來形容他對秋陽不一樣的地方。在這隱秘得好似無線電的來去交往中,邱石很坦誠,卻又很虛偽。或許偽裝是人天生就具備的技能吧,所以,在感情方面這更不容易顯山露水。
雖然旁人不曾覺察,但就當事人而言,喜歡一個人的表現往往是很明顯的。暗戀,通常是少男少女初戀的普遍方式,這一點他們兩個人都不例外。邱石和沈秋陽的順利是因為他們都有著一副不流於俗套的相貌。人畢竟是感官動物,看到賞心悅目的東西總會有所觸動。當然,他們之間的這種感覺恰好又因為父愛的缺失,於是就更加有著一股天性中的本能作為動力,促使兩個人在盡在不言中走向那個神秘莫測的二人世界。在那之前,這只是一個微妙的開始而已。
秋陽身體好了,工作如常進行著。有時候去縣裡學習能遇到邱石,說不出什麼特別的話,但大多一些隨意式的關懷和囑咐總能讓彼此感到一種暖暖的幸福感,心情也隨之變得異常快樂。
這是隻關於邱石和秋陽的感情變化,他們之所以藏匿心思,是因為他們都是男人,這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便成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導致了含蓄。
實際上,在知青隊伍中,多數的人都對於男女關係有著大膽放肆的行為。在這個慾望私情被壓抑的時代潮流中,似乎被選擇流放的這些青年男女另闢蹊徑一樣的找到了宣洩慾望的方式。在這遼闊無邊的環境中,這就更加讓他們肆無忌憚揮灑自己的□種子。女人可以很溫柔地將一個男人的手導引著伸向自己的大衣裡,感受她的心跳。男人可以很強硬地將自己慾望的黑墨放肆地渲染女人的純潔。這些都是本能,同時也不乏有少數真情的滋生。
老方和湘慧相愛了,這是公開秘密,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只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這感情怎麼看怎麼悽楚。
秋陽所在的大隊有那麼幾個為數不多的男知青一直很喜歡陸瑤,但陸瑤卻一直喜歡的是宋援朝,而援朝誰也不喜歡
,或者說,他誰都喜歡,只是那所謂的喜歡指的是戰友間的階級感情,完全沒有兒女情長的因素在裡頭。總之,他們之間複雜的感情線縱橫交錯在這片蔚藍的天空下。
這裡的春天不太明顯,有時到了晚上還會下起零星的小雪,不過落到地上很快就化了。又有新的知青落戶到了這裡,只是人數已經不如往年,總共只有那麼四個人。他們被分佈到了周邊幾個村的生產隊上,邱石和秋陽大隊的知青名額早已經飽和,所以跟這批幾個新來的都不曾熟悉。
☆、第二章。湍湧11
又過了幾個熱鬧的節日,丹真的婚期就近了,這也成了那幾個時常相伴如影的兄弟們最為期待的事。
婚禮前一個月丹真家就忙開了,直到吉日頭天便開始大擺筵宴。
邱石和秋陽攜同著各自隊上的幾個鐵哥們兒一道置辦了點簡單的賀禮前來,唯獨不見了宋援朝,找遍了整個地區都沒那這人的蹤影。
所有人都在說著祝賀的話,邱石隨口開著那些不靠譜的玩笑,說明天要去搶新娘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