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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解的機會,他在那時就應該求他贖罪,分擔他的痛,許諾在解決自己的困擾後去陪伴他。
但是他再次退縮了沒有抓住機會,反而是秦繹原諒了他,將他託付給自己的朋友。葉楚瀾將臉埋在掌心裡,抽噎出聲。其實他一早知道,只是假裝不瞭解。
秦繹變著法子要留他,可越是這樣葉楚瀾越是害怕。怕要面對他的瀕死臨終,怕被栓死在絕症病人身上的生活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可是等到他自己真的失去親人,他才知道失去後的追悔比這些都要大。這一次葉楚瀾把心裡的痛悔全部掏出來,哭得四肢痠軟,無法站立。他跌跌撞撞爬起來,走到數百尺開闊的平頂陽臺上,看那夕陽斜落山下的整個城市。如果他在那個時候珍惜就不會後悔至此了。在秦繹要換他留在身邊的時候,在秦繹指著山下同他看風景的時候。如果他在那個時候珍惜的話他們本該還有未來,就算無法預估長度卻仍讓人想要攥在手心好好珍惜的未來,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哭到過度呼吸的症狀讓葉楚瀾頭暈,他捂住口鼻,後退了一步,看到陽臺的門口掉落著一支筆。是黑色的蘸水筆,墨汁還沒有幹,不久前用過。葉楚瀾像撿到救命稻草一樣將筆撿起來,捧在手裡,親吻它,就好象終於抓住了愛的人的身影。
突然他想起另外一些事,哽咽著回到書房,看秦繹仍然留在那裡的書和稿子,還有浴室臺架上沒有帶走的耳釘,其他配飾。然後他又給房屋售賣的經紀公司打電話:我要買下這整套房子。
☆、drug2
參與拍賣讓葉楚瀾獲知,因為消極應對庭審秦繹已經喪失大部分爭訟中的權益。被轉賣的包括秦繹擁有完全署名的部分版權,因為他與比利洛伊德分道揚鑣後,後者以公司名義仍售讓版權,但在一者失蹤,一者已死的情況下,當年的合同已經無從追證。
如果秦繹在某個地方,卻對這些事無能為力該怎麼辦;如果秦繹死去了,他的名字卻只能留人任意宰割怎麼辦。葉楚瀾不能讓這些事發生,所以他頻繁地向國內聯絡動用自己的投資和資金把所有相關的東西買下來。房產和版權一樣,會漲也會跌,但這些對葉楚瀾無所謂,他只是要保護它們。
他做這些事就佔去大部分精力,然而電影開始拍攝,葉楚瀾也不想影響到秦繹曾為他爭取過,他自己也很屬意的這部製作。只是,有什麼東西已經完全不同了,他期待自己不碰觸雷池過一生,卻殺了人;他不想將心虛擲在沒有結果的愛情,現在卻已經完全失控。他就好象被剝了皮,痛癢地要新生,卻還沒有長出新肉。
這應該是他的最後一部戲。他想,住在秦繹的房子裡,讀他曾經給自己註釋過的劇本,假裝一切如秦繹設計的那樣進行,只除了秦繹本人不在,這樣就能騙過自己。
原本早就要轉院的秦繹,卻仍耽在LA,因為戒斷的情況不好,不攝入止痛藥和精神類藥物他幾乎沒法入睡,身體怎麼好得起來。秦非在他身邊帶來一些改善,但那過程仍然遭受很多痛苦,精神的舒緩畢竟無法代替藥物和受體的連線。秦非做抉擇時也很難,他只能請醫生給他少一些過度的,替代的藥物,畢竟如果有誰認真相信他哥哥一定會有恢復健康的那一天,那就是秦非自己,除此之外,臨床上也好,旁人也好,都把這樣一個病人當作“已死之人”。
為了讓秦非不要守他整夜,秦繹較清醒的時候會裝作睡著,這樣他給親人的負擔就會少一點了。但是秦非去睡以後,他又難受得打滾,上癮症是這樣一種病,如果你的神經末梢未感受過,你一輩子也不會需要它,但如果已經被騙到沉溺其中,那就一輩子也忘不了。就像巴普洛夫的反射一樣,葉楚瀾是麻藥,也是解藥,是藥本身。秦繹閉上眼,所有的安慰和空洞都變成葉楚瀾的形象。
等他張開眼,葉楚瀾在他床邊,眼淚打溼在他的手上。葉楚瀾哭得稀里嘩啦,握著他的手指一根根親吻。
秦繹有些好笑,問:“怎麼這時候才來呢?”
葉楚瀾抬起頭來,眼泡紅腫。“我找了好多醫院,幸好終於找到你。”
病房裡乾乾淨淨的,為了避免傷害病人脆弱的免疫力而隔開傳染源,除了床之外什麼也沒有。葉楚瀾跪在地板上,張開手臂抱住裹在被子裡的身軀,才覺得踏實一點。
秦繹想,為什麼夢裡面,還是有點重呢,他仍然頭痛,閉上眼,不悅地哼道:“早幹什麼去了。”
葉楚瀾哭哭啼啼。“我殺了人。”他握著秦繹的手指,把它們貼在臉頰邊。“我殺了人,你說的對,我自私心狠,卻想假裝做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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