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彭懷說,“痛苦的人太多,挫折只是漫漫人生裡的一個陡坡,如果每個人都因為受到挫折而想死,這個世界的人類還能走多遠?你去救一個想死的人,不是在強行扭轉別人的人生,也許他只是不小心掉入沼澤,而你在別人遇到這個困難的時候微微扶了他一把,讓他經歷過那樣的絕望後再看清這個世界到底是否值得走下去,畢竟以後的路還是得要他自己走的。所以何信,救劉一葛的事兒你並沒有任何的錯。”
何信瞳仁猛然放大,“你怎麼知道——”
老二問何信,他為什麼還活著的時候,那一瞬何信恍惚了一下。是啊,為什麼他還活著,就像劉一葛為什麼要被救起來一樣。命是他們自己的,既然他們想要結束,為什麼別人還要去阻止,讓他們活在這個沒有讓他們留戀的世界裡?去救不想活著的人擅自參與甚至強行改變別人的決定與意志真的是對的嗎?何信在那一刻真的特別迷茫,甚至開始模糊對與錯的認識。
當人生觀一旦被自己懷疑,倘若走不出來這個漩渦,就快就會被溺死在裡面。
彭懷笑著勾上何信後腦勺一手摟住,道,“因為你是何信。”
因為被彭懷死死摟著,何信的臉被用力地貼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可是何信一點兒也不覺得疼。
雨還在下著,前不久開的花被雨水打落,豔紅的紫荊花鋪滿了一條雨窪琳琅的街道。
考完了試,學生就像長期被壓榨的半殖民地奴隸被解放了一樣,有的馬上就收拾東西回家,男生宿舍一片殘骸凌亂不堪,臭襪內褲哪兒都能見到,而有的還留在這所城市瘋玩,天天上BAR唱K泡妞一樣不落。
而老二的情況也逐漸好轉,不過就是不大如從前那樣愛侃了,老大說這都是上了一趟鬼門關的人的後遺症,過陣子就好。可是明顯他就是吹的,過了四五個陣子,老二也沒能從那後遺症裡出來。
何信爸決定這個新年回老家過。一月份的時候,一家人就收拾東西準備回去。彭懷憂傷了好些日子,自然是整天嘮嘮叨叨地埋怨。
到了出發那天,兩口子終於湊對時間一塊溜了出去。這深冬裡,兩人裹得嚴嚴實實在馬路邊的大排檔裡打火鍋。熱騰騰的白氣在鍋上騰昇瀰漫。彭懷忙東忙西地往下倒鮮牛肉片、羊肉等這些肉類。何信基本不用動手,安安靜靜等吃。
等鍋幾乎放不下其他東西了,彭懷合上蓋子。拿過何信的碗,往裡倒醬油放剛滾熟的姜條洋蔥條蒜泥。何信隔著水汽看著在另一邊搗鼓的彭懷,心裡暖洋洋的。也許這就是幸福。不轟烈也不浪漫,可心裡卻總是暖暖的甜甜的。只要與這人一起就總是喜歡笑,笑到兩邊臉頰痠痛還是抑制不住想笑的衝勁。
等彭懷搗鼓完,鍋裡的東西就好了。兩人拿起筷子基本就是在吃,沒停過。彭懷果然是吃貨,這火鍋湯底裡有dang參枸杞子淮山黃豆芽蘑菇,味道清淡卻極鮮甜,肉片極薄肥瘦適當,刷肉的時間捉拿得特別準,肉質鮮嫩,食而不膩美味無窮。一口下去,嫩肥肉入口即化再細細咀嚼,肉鮮味即便充斥著整個嘴巴。
兩人半會兒就把肉吃完了,在何信還在品嚐的空擋,彭懷又在那邊忙乎著往鍋裡放蔬菜。等何信吃完了,菜就好了。
兩人吃完就到附近的小街亂巷裡逛。誤打誤撞闖進了舊居民宅群落裡去。住這裡的都是上一輩的人,早早就關燈睡覺了,巷子裡只落下橙黃的街燈靜靜傾瀉在石子路上。
兩人走了會兒,何信突然道,“要不咱們去個地方?”
彭懷詫異了,何信這麼主動要去一個地方還是第一回。連忙道好!
約莫走了十分鐘路,兩人停在了一家無人的小平房裡。生鏽的鐵門被看起來也有些年頭的鎖鏈環了幾圈。
何信說,這是他們剛來這城市住的房子,是他爸一個老工友的祖屋。那家人就是何信以前家的鄰居,一家人移了民倒也沒忘記他們,知道何國強一家子人來這無親無故的城市,馬上就叫人給了鑰匙他們。
何信在這住了有三年,突然回到這自然有些懷念。還沒等何信說什麼,彭懷就道,“何信,咱們進去逛逛!”
彭懷對於何信來說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即使何信什麼也還沒說,彭懷總是第一個懂他在想什麼的人。說玄點這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可是實在的,它是叫默契。總覺得默契是需要個三五七年才能培養成的,但其實並不需要時間去打磨這東西。只因為彭懷的眼睛從未離開過何信。
何信對上彭懷的眼睛,彭懷也在看著何信。兩人相視一笑,
不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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