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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一咬牙,他下定決心——算了,有總比沒有的強!先帶著走,萬一再有用到的時候呢!
這就把紅蓋頭拿起來準備走人。
可還沒等他邁出轎門,就聽兩邊夾進的山道里由遠及近傳來陣陣馬蹄聲。
那聲音噔噔的踏開路面飛奔而來,速度極快。轉眼間,這頂新紅的轎子就讓就幾個騎馬佩槍的漢子團團圍住了。
沈延生頭皮一緊,整後背的發涼,弓身縮排轎子裡,他一動也不敢動。
難道是剛才那波搶轎子的又回來了?不能啊?這又沒東西留下,他們還回來搶什麼?
正琢磨,聽見外頭有人說話。
“大哥,這訊息不對啊,不說李有財的隊伍正午才過白家岙麼,這才多會兒,就讓萬長河內小子先端了?!”
“別特麼瞎嗶嗶了,要不是你個賤嘴非得貪那兩杯上路酒,這活兒能砸?”
說話的這位叫劉炮,是白堡坡的二當家。一拉馬嚼子,他屁股底下的高頭大馬就甩著腦袋嗤嗤的打了串響鼻。
“那咋辦啊現在?”
“咋辦?等著回去叫他把你削成人棍吧你就!”
話一落,有幾個隨行的小聲笑起來。
“你說你小子什麼時候成過事兒,啊?搶錢搶糧你搶不上那也算了,這回,連個女學生都截不住!能耐?!我看你怎麼回去交代!”
“哎呦,那可不成,大哥,你可得救救我!”貪杯的大概是真怕,聲音都抖了。
沈延生躲在轎子裡仔細聽,因為怕被人看見,就把手裡的紅蓋頭擋到了面前。
這時候,轎子外頭的人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麼。
“大哥!這轎子裡是不是,是不是還有人啊?”
“少特孃的放屁,你小子喝傻了?看這一路連個銅子兒都沒剩下,特麼的萬長河還能給咱們留下個活人?”劉炮很不屑,騎著馬走到轎子前,他伸出手裡的馬鞭去挑那破爛的紅綢轎簾。
沈延生嚇得一哆嗦,立刻就把手裡的蓋頭覆到了自己臉上。
撩開簾子,一個頂蓋頭的坐在轎子裡,身上穿件紅袍子,又髒又舊幾乎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不過頭上的蓋頭倒是紅得很奪目。
轎子裡的,轎子外的,同時靜住。
難不成萬長河真給他們留嘴了?劉炮垂下眼睛一打量,發現這人肩膀模子都大,腳也大,不像個女人。可要不是女人,幹嘛躲在這轎子裡呢?
十來雙眼睛齊刷刷的盯住那一個,“新娘子”縮在角落裡不敢動彈。他們在外頭唧唧喳喳這麼老半天,估計人早就聽了個八。九不離十——害怕也是應當的!
放下馬鞭,劉炮稍作思考。心頭裡忽而靈光一道,隨即揚手對那位貪酒誤事的招了招。
兩顆腦瓜子湊到一起,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最後劉炮一聲令下,喊來七八個手下。
“抬走!”
轎子顛顛簸簸,這還是一頂八抬大轎。沈延生硬著頭皮的坐在裡面,恐怕這輩子也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活生生的大男人,叫人用大轎子抬上就走,而且去的還不是好地方——聽那幫人的口氣,前面迎著他的不是匪窩就是賊坑。
縮起半邊身子,他小心翼翼的在那一顛一跛的節奏裡掀開了一角轎簾。轎子側面,有個騎馬的人,穿一身黑布棉襖,腰上彆著槍,腦袋兩側青噓噓的剃出頭皮,按照沈延生的審美來看,這人的頭型很憨。
馬蹄聲踢踢踏踏,外邊的人還在很隨意的聊著天,有兩個好說土話,沈延生也聽不懂,不過光從他們流裡流氣的語氣裡也聽不出什麼好來。
一把攥下頭頂的紅布蓋頭,他很是焦躁不安,大拇指頭往嘴邊一放,咬指甲的壞毛病又犯起來。
這一趟,究竟還有沒有活路,難不成自己白吃了這一兩天的苦,到頭來還是讓脖子上的那把豁口屠刀活活切了?
他不甘心,怎麼能甘心?!
沈延生腔子墜墜的不得安生,白堡坡的老大趙寶栓卻是眉開眼笑的另一番光景。
趙寶栓,今年三十來歲,是個寬肩闊胸的壯年漢子。臉盤黑黢黢的,長得卻不醜。兩道眉毛挺拔剛毅,直直的飛向額際也有幾分英雄人物似的的威風。
這位土英雄今天特別高興。高興啥?張羅著給自己娶媳婦唄!
人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趙寶栓雖說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孤兒,但他也想著要給老趙家續香火。三妻四妾暫時不想,有一個就行,白天上灶臺晚上暖鋪蓋,反正橫豎得摟著個人陪他睡覺,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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