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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綺姐……”文子啟茫然。面前那杯先前由白凌綺斟倒的紅酒尚一口未飲,如今又多出三瓶,莫非是打算不醉不歸?
“子啟,”三杯濃醇的紅酒下肚,美女白嫩如凝脂的秀麗臉龐泛起了酡紅,微涼的玉指輕撫上文子啟的手背,“今晚陪我盡興,我就什麼都告訴你。”
“……”文子啟渾身僵硬地坐在酒吧沙發上。凌綺姐曾是賽思克赫赫有名的公關總監,酒量不淺。如今飲下區區三杯紅酒就開始犯迷糊,應該是因為今日是她和亡夫的相識紀念日——酒不醉人人自醉,情難自控了。
看來關於宸安銀行和戚魁安老行長那方面是暫時問不出什麼來的了。
但,凌綺姐,我不是你的丈夫,你別……
白凌綺一點一點地挪到文子啟身旁,最後整個人都往他身上貼。蘭蔻的夢幻淡香水氣息與成熟女性軀體的溫暖一齊飄向年輕的工程師。
“凌綺姐,你醉了。”文子啟柔力推開白凌綺,主動坐移遠些,溫言勸道,“我送你回家吧。”
沒了文子啟的身軀作依靠,懨懨醉酒的白凌綺伏在弧形的軟椅背上。幾縷秀髮從她耳畔滑落至側臉,孤單而零落。她的眸中有晶瑩淚色,目光沉醉而迷離,望向保持距離的男人,“梓郎,你要拋棄我麼……”
文子啟無奈,只好又坐前一點點,解釋道:“凌綺姐,你真的醉了。我是文子啟,不是高梓郎。”
白凌綺眼眶已紅,以泫然欲泣的雙眸凝視著前方的男子,彷彿不認識他,又彷彿認識了許久。
文子啟覺得自己未免太殘忍——在這樣特殊的紀念日裡,自己竟然要連一個痛失丈夫的女人的醉中美夢也要喚醒。
隔壁間,東方旭升北京銷售團隊的小型慶功宴達到慶祝高‘潮,眾人鼓掌歡呼,將韓光夏和周芷瑤擠在一起肩並肩,起鬨催促兩人快結婚。
周芷瑤羞澀地低頭而笑,韓光夏略顯尷尬。
一簇禮花嘭地散開,金亮亮的閃粉落滿二人肩頭。
“那邊,多麼歡樂……”白凌綺握住文子啟的手,“而我,而我卻……”
話音未落,美女的一滴熱淚滴在文子啟的手背。彷彿是侵蝕苦衷的心血,隱忍了多年,生怕現於旁人前,如今遏抑不得,方一點點地交付知心者。
“陪我喝……好麼……”女子軟聲請求。
文子啟保持緘默,良久後,以動作代替回答,舉杯飲盡。
那廂,一群人,你一杯我一杯,歡笑喜慶。
這廂,兩人,你一杯我一杯,沉靜不語。
杯中的是酒,飲入喉則是一涇的悲喜。
三年了,光夏,今夜的酒算我祝你與芷瑤幸福快樂。
八十三:
天色全黑,猶如潑墨。
酒盡意闌珊,唯有酒店外的風雨依舊。
茫茫雨簾中的霓虹燈光為現代化的北京城漫漶出一抹綺麗的紅妝。
韓光夏站在電梯前。
電梯門大開,裡面擠滿了醉醺醺的人——除了周芷瑤,還有三位女同事和五位男同事。
小型慶祝會結束,大家都灌了不少香檳紅酒,東倒西歪,互相攙扶。
周芷瑤喝得尤其多。在酒精作用下,她臉頰緋紅,手足嬌軟無力。“光夏?你怎麼不進來?”她斜斜倚在一位女同事的身邊,醉眼朦朧地催促道。
“我還有些事。”韓光夏答。
一位男同事打了個酒嗝兒,懶散地靠在門內側,蹭皺了阿瑪尼西裝,他按住電梯的開門鍵,幫腔道:“都這麼晚了,再大的事兒也明天再去辦吧。”
韓光夏搖頭,平靜吩咐道:“你們先送她回去。”
疲憊的同事們也不再等待,喏喏地關了電梯門。
熱鬧過後的酒吧重歸幽靜,韓光夏默然折返,來到文子啟與白凌綺對飲的餐桌前,長身而立。
從他一進酒吧的門,他就發現了文子啟,但見文子啟與一位客戶模樣的人同坐,便只裝作沒瞧見。文子啟送走客戶後,又接進來了一個女性。
白凌綺。韓光夏記得曾在招標預備會上跟她和沈逸薪打過照面。她是賽思克駐北京的銷售經理。
她為什麼會和子啟一同出現?態度似乎挺親密。
當慶功宴接近尾聲時,韓光夏注意到白凌綺已經醉倒酣睡,文子啟還有半分清醒,打出了一個電話。十多分鐘後,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急吼吼跑來,嘮嘮叨叨地說“文哥你咋和凌綺姐喝得那麼醉還好我就在附近現在也不塞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