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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文子啟將水杯遞迴給韓光夏,掀開被角準備下床,“凌綺姐帶來黃隊長給我訊息——警方在雷副行長的家裡一本手寫帳和一封親筆自白信,信裡他把前幾年違規借貸和去年孟家衚衕賣地的罪錯一肩抗,宣告所有事件與銀行其他人無關,一切均是他個人所為。”
一百零四:
醫院的VIP病樓前有一個小花園。秋冬草木盡凋,除了圍繞花壇擺放一圈的盆種黃菊,沒多少可看的。然而陽光甚好,明麗怡暖,許多老年病人披著穿著各款毛衣夾襖,在花園裡散步曬太陽。
一個穿粉紅護理服的小護士推著輪椅,緩緩來到花壇前。有心血管疾病的老年人嚴防寒冷刺激,輪椅上的宸安銀行老行長戚魁安頭戴著保暖冬帽,脖間繞灰黑羊毛圍巾,身軀嚴嚴實實裹著加厚羽絨服。
秋菊金黃,錦繡花朵團團絨絨,猶如璀璨的金色繡球。
戚魁安慵懶地擺一擺手,“就這兒吧。”
輪椅停止前進,專陪的小護士侍立一旁。
寧煦的陽光曬得老人通體酥暖舒暢,臉色多添了幾分紅潤。
他正愜意,身後卻響起一聲淡淡的:“戚老行長。”
戚魁安老行長詫異地抬起鬆弛的眼皮子,扭頭循聲瞧去。他自以為住進此間醫院,理應無人知曉。
輪椅後的專陪護士也是一詫,旋身看向來者,問道:“你是……?”
文子啟往前走幾步,來到戚魁安跟前,注視著他,溫文有禮地說:“戚老行長,您好,我是賽思克公司的工程師文子啟。我想問一問您,有關雷承凱副行長的事。”
戚魁安老行長眼神複雜地上下打量文子啟,不語。
小護士嘟噥:“該不會是記者吧。”
“雷副行長出國之前,在家中留下了一封親筆書寫的自白信,”文子啟平靜道,“我相信您早就知道信裡的內容。”
戚魁安遲疑了一陣子,對專陪護士說:“小林,我跟他聊幾句。”
小護士應聲,而後走至花壇的另一邊,與二人拉開一段距離。
戚魁安慢條斯理地鬆解開緊緊裹繞的羊毛圍巾,又整了整羽絨服的貉子毛領,以此爭取到寶貴的回憶時間,“你就是那個——常常和小雷一塊兒下棋的工程師?”
工程師頷首,“是的。”
戚魁安一副無所謂,“你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吧。”
秋風疏離,金菊隨風輕擺。工程師的淡靜嗓音響在風中,“我希望能知道,雷副行長的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年輕人,你的問題問得太奇怪了。”經歷了大半生沉浮的戚魁安不動聲色,“我不懂得讀心,不曉得另一個人心裡想啥。”
文子啟淡然望向黃蕊吐芬的錦簇花團,“您若是不知道,又怎會與他在表面上鬧不和,暗地裡卻合作這麼多年呢?”
“大家為了銀行的進一步發展而努力奮鬥的人,無論多麼不和、不愉快,也只是人民內部矛盾,可以透過共同協商解決。”戚魁安咂咂嘴,嘴角扯出一道橫連皺紋的笑弧,“小雷他是軍人出身,性子耿直,有哪說哪,從不拐彎抹角。呵呵,我不介意。”
工程師將視線轉向戚魁安,“老行長,我既不是警方的偵查員,身上也沒攜帶任何錄音裝置。”他上身微微前傾,神情認真地直視輪椅上的戚魁安,“雷承凱為那麼多不符合借貸資格的企業進行違規借貸,您身為正行長,有可能一點兒都不知道麼?孟家衚衕那塊地的轉讓,開發商已向警方交代他們付出幾千萬的‘折扣’,但雷承凱的手寫帳本上只記錄自己得到了幾十萬,連零頭都不到——剩下的款項去了哪兒呢?”
工程師直起腰身,口氣輕淡如秋季的高遠天空,“您轉移財產轉移得早。但是我相信,在有明確線索的情況下,中國警方與境外警方配合,順藤摸瓜,是能夠查出被轉移財產的去向。聽說您在澳大利亞從事酒店管理的兒子快要結婚了,對方是位劍橋商學院畢業的漂亮女生,懷有四個月身孕,婚宴預訂在昆士蘭州的豪華酒店——聖靈島質感酒店。”
戚魁安老行長那面板鬆弛的嘴角一抽,笑容倏然消失,“你知道得還蠻多!”
工程師淡淡道:“我先提前祝您,抱孫之喜。”
面色已變的戚魁安假意咳嗽幾下,將羊毛圍巾重新裹得緊緊,彷彿竭力保護著什麼,“雷承凱是從何時開始插手借貸,我不清楚。我知道的時候,已經上億了。我當行長多年,接觸過不少大富大貴的人。改革開放初期的辛苦日子熬過去了,就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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