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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曉貝低頭抽悶煙,不吱聲。
“這事兒我可不幹,搞不好要蹲號子的。”孫建成吐菸圈,“更何況,她人具體在哪兒我們都不曉得。”
出租屋裡烏煙瘴氣。馮曉貝悶頭抽完了一整根菸,把光禿禿的菸蒂扔進菸灰缸,“我們去她家找找。”
孫建成一愣,“……你的意思是,私闖民宅?”——他還注意到了馮曉貝用的是“我們”這個詞。
馮曉貝的通紅眼珠子盯向他,點了點頭。
孫建成輕蔑一笑,“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馮曉貝咬著指甲,“我一個人辦不成,至少得要多一個人幫我放風。”
孫建成搖頭。
“五十萬。”馮曉貝突然開價,“你跟我去一趟,給你五十萬元。”
孫建成哼一聲,“你真要去,五十萬不如去請個街邊小混混。”
“一百萬。”馮曉貝加價。
孫建成又吐出了一個菸圈,緊鎖眉頭,心說這小子犯傻,腦子裡想出來淨是不靠譜的路子。
馮曉貝站起身,忽然冷笑,“老孫,你幾年前在上海總部那個專門負責聯絡代理商的部門裡,可是撈了不少。”
孫建成一愣,霍然起身,壓低聲道:“你小子說什麼瞎話?!”
馮曉貝死死瞪著前面的胖子,眼神彷彿飢餓流涎的紅眼鬣狗,“你幹過的那些糗事,我爸留了證據,我知道擱在哪裡。你不答應跟我去,我就把那些證據取出來寄給警方,足夠你蹲號子蹲個十年八年的!”
“你敢!”孫建成高聲怒吼,“你他媽不要命了?!”
馮曉貝的猙獰笑容裡帶了一股寒氣滲人的陰翳,“老孫,要是我的命在刀口上了,你的命也差不多了。”
孫建成盯著馮曉貝的兇狠目光,一瞬間有點怕。他似乎透過這兇惡眼神,看到了遠在上海的馮浩,那個握有他的把柄,在三年前威脅他偽造簽名的東方旭升總裁。
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小子不愧是腦子長偏了的,眼前這勢頭,非得是個魚死網破的結局,孫建成心想,不過那個叫白凌綺的女人,她追蹤了那麼多年,要是能搜刮到有關阿榮的料子,說不定也搜刮到了有關自己的料子。
孫建成憤恨扔下菸蒂,罵道:“操!”
第二日上午,萬里晴空高爽,明媚的秋陽帶幾分暖意,灑向廣袤大地。白凌綺來到病房探望文子啟。
韓光夏為她開了門,轉身拿起黑莓藉口看看資訊,踱去陽臺,給二人談話留出空間。
文子啟正靠坐在病床上,背後墊著個枕頭,雙腿蓋著棉被。身上內裡穿著醫院的病人服,藍白條紋相間,襯得面容更加蒼白,外頭罩著一件厚實的米黃色針織長袖開襟毛衣,鬆垮垮,寬大而不合身,袖子長得只露出手指尖。
白凌綺一瞧,便知那開襟毛衣不是文子啟本人的。
米黃針織毛衣屬於韓光夏的。文子啟昨日入院時不省人事,醫護人員為其換上病人服,韓光夏接著送了衣褲去門診樓外的洗衣店,今日中午才取回。雖然病房有融融的暖氣,但他仍擔心文子啟冷,於是從家裡帶來針織毛衣和羊毛大衣,在文子啟剛剛睡醒、惺忪睜眼的時候把毛衣罩在了他身上。
前一晚沈逸薪離去,韓光夏返回病房,發現文子啟依然熟睡。韓光夏納悶:沈逸薪這狐狸不是來道歉的麼,卻不讓子啟知道他曾來過,或許是愧疚了。
黑莓上有五條資訊,其中一條是周芷瑤發來的,內容為豐成集團暫停原本進展順利的訂單洽談。韓光夏簡單回覆以示自己知了。這種暫停,實際是遙遙無期的停,直至另一間公司冷不丁地捷足先登。
他眯起眼,遠眺蔚藍如洗的晴空,有白鴿撲稜著翅膀飛過。他不在乎,因為如今有更重要的人需要他去守護。
半響,韓光夏心想那二人該聊得差不多了,偏頭朝病房望去,透過陽臺玻璃門,看見白凌坐在床畔,卷睫微垂,一雙櫻唇輕張,仍與文子啟絮絮訴念。
數分鐘後,白凌綺起身告辭,臨行前,纖白玉指撫過文子啟的臉頰,挑釁般地瞥了身處陽臺的韓光夏一眼,方飄然離去。
韓光夏回到病房,為文子啟倒了一杯溫熱開水。
“凌綺姐說,宸安銀行的戚魁安老行長前日也住進了這間醫院,在VIP病房。”文子啟小口啜吸白開水,“我等會兒去見見他。”
“為什麼?”
“有些事,總惦記著,想問個明白。”
韓光夏凝神想了想,“關於雷承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