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4/4 頁)
他失魂落魄地走著,踉蹌走著。
過了不知多久,等到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然走到了航站樓外的計程車區。
一輛一輛計程車排隊等候。輪候的旅客們按次開啟車門。
先前搭載文子啟從公司總部飛車來到機場的那輛計程車繞了個圈排了個隊,正巧又排在了文子啟的面前。
“客人,又是你呀。”司機一見開啟車門的人是文子啟,笑了,用粵語腔普通話說道,“來的那時候我還沒找錢給你,我記得,到地點了我給你把錢算上。”
文子啟一愣,也記起了這司機。
“客人,去哪?”司機發動引擎,準備開車,“咦——你的臉色不怎麼好,是不是暈車了?要不開個窗透透氣吧,透氣就不暈了。”
“不,我沒事……”文子啟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送我回到……我來的那個地方,就行了……”
“……哦。”司機雖然疑惑未解,但還是幫文子啟把車窗降低。
計程車在機場大道上行駛。
窗外湧入的風將文子啟的額前劉海吹得微微凌亂。
風雖熱,卻令冰冷的身體感到舒適。
文子啟一言不發地以紙巾擦拭手掌中的血跡。
他覺得累了。
從上海到海南,從海南到甘肅,從甘肅到上海。
彷彿多日以來積累沉澱的疲憊和勞倦於一剎那間統統壓在肩背上,體力支撐不住,心力熬不過,意志支離破碎地垮塌了,零零散散地落一地,拾不起撿不回。
文子啟回到新上海國際大廈。先前倉促離開馮總辦公室,已經是極大的失禮。
不過他人平靜了下來。
或者,倒不如說是放棄。
麻木了。
血凝了。
連傷口似乎也不疼了。
由於趕不及回去換襯衣,下車前,文子啟低頭掃了一眼自己身上西裝,覺得外觀上看來無異樣,才離開計程車走進大廈。
工程師按了二十一層的電梯,直接上樓。
阿曼米黃的雲紋大理石風水球在水流推動下緩慢地旋轉。馮總的美貌女秘書還在修著指甲,一天之內第二次見了文子啟,她連忙放下指甲銼,站起身。
“文經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我沒事。”文子啟沒意識到此時自己的臉色蒼白如紙,“我想見見馮總,跟他道個歉。”
女秘書露出為難的神色,“可是,馮總說你回來後不必見他……”
文子啟沒說話。
女秘書拿出一份檔案,正放在文子啟面前,“馮總交代,你回來後讓你簽了這份檔案。”
文子啟大略瀏覽了那幾頁檔案。
白紙黑字,自願辭職的檔案,一式兩份。一份自己留,一份公司存檔。
文子啟執筆簽下名字。
一年工作以來,林林總總簽過不少檔案,卻不曾有過一次將自己的名字書寫得這般鄭重也這般沉重。
女秘書收下公司存檔的那份檔案,又遞上蓋有鮮紅戳印的離職證明。
“謝謝。”文子啟將自己那份辭職檔案和離職證明握在手中。
“再見了。”文子啟說。
“文經理,再見。”女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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