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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光,“沒辦法,這時候萬萬不能鬧大了。我只能妥協。這回查辦案件是經偵的副隊長,那個叫黃翰民的來負責,不好對付。說來也奇怪,調查突然停了,呵。不過嘛,我感覺我肯定是被盯上了。現在最怕的是那些無孔不入的媒體記者,想趁著康鑫的新聞正熱乎,順藤摸瓜查到什麼。輿論一爆出來,可就是怎麼壓也壓不住了。我琢磨著啊,等康鑫那事過一段時間,逐漸平息了,再想辦法解決。”
那人想了一想,“反正對於你來說,可以頂罪的人多了去了,沒了一個,還可以再培養一個。”
文子啟迷迷糊糊轉醒。
他依稀記得自己痛苦煎熬的睡眠中經歷了一個夢。
夢中流年輪轉,倒退回那年的六月,剛剛大學畢業的文子啟帶著畢業證學位證和專業成績單,獨自一人乘坐火車從學校去上海參加東方旭升的面試。
長路漫漫,車窗外的風景變了一幕又一幕。午飯時分,車廂內開始瀰漫泡麵的油膩香味,列車員推著餐車叫賣飯盒。
甚少出遠門的應屆畢業生毫無食慾。他仰躺在硬臥的下鋪上,輾轉反側,一想起即將要面對的大公司面試就心情緊張,思緒萬千凌亂如麻。
火車鑽進一個長長的隧道。車軸咣噹咣噹的運轉聲在幽暗深邃的通道里迴響。
沒有半絲光,火車廂內漆黑猶如遭遇罕見日食。
年輕人胡亂地想,自己的人生會不會也如這火車般駛入黑暗之中?還有多久,才能見到盡頭的光明?洞口處,會不會也有一株梨花盛開的樹?
火車搖搖晃晃駛出隧道,白光重新籠罩眼前一切。
工程師揉揉眼,視野一點一點變得清晰。
明媚燦亮的晨光透窗而灑,躍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場景——租住的單身公寓,常睡的床。
“文經理,你醒了!”一聲欣喜的呼喚傳來。
文子啟側頭望去——是崔吟芳。
年輕女子身穿上班族女性標準的黑白搭配——白襯衫和黑色及膝西裙——烏黑油亮的頭髮在後腦紮了個柔順的馬尾,眉眼間流露著衷心的愉悅。
“你睡了一晚,也睡得不安穩。我正擔心著。”崔吟芳開心地快步走到床畔,放下手中水杯,杯中是冒著溫暖氤氳的熱水,“醒了就好了!”
“你……”文子啟打算起身,但手臂一撐起,便牽連著腹部傷口爆發陣陣尖銳的疼痛。
“啊啊你現在不能動!”崔吟芳焦急地按著文子啟的肩膀以制止他的動作,她側身拿過他的枕頭,豎起枕頭讓他靠著,“傷口開裂了,不過不擔心,我已經包紮好了。”
痛楚造成的眩暈令文子啟一時茫然,恍若失憶,“我的……傷口怎麼了?”
“口子裂得不大,可是流了好多血。”崔吟芳伸手取來搭在床頭的毛巾,為文子啟擦拭額頭的冷汗,“原本覆蓋傷口的紗布和繃帶全被血溼透了,連襯衫都紅了。”
工程師緩了緩氣息——我受了傷,還丟了工作。
“抱歉,那時一定嚇到你了……”他有氣無力地說道,“小崔,你怎麼會來了……”四肢無力如同散架,耳內有細小的聲音嗡鳴,嘴唇乾得起白皮,一說話便乾裂得疼。
工程師的腦海中漂浮著零星的記憶片段——在公司簽完辭職檔案,恍恍惚惚地打車回了單身公寓,一進門,回到這四周無旁人的地方,就好像失去了骨骼的支撐似癱軟在地,再往後發生了什麼事,渾然不知。
“我昨天在人事部聽說下了你的離職證明和辭職檔案,怎麼也不信,就去技術服務部問。誰知道那些人起鬨笑話你,我一著急就和他們爭起來……還好Sherry姐來了,把他們訓了一通,他們才安靜。Sherry姐擔心你再回技術服務部遇到他們,就發話讓我把你在辦公室留下的東西帶給你。”崔吟芳端起水杯,遞給文子啟,又指了指放在後面書桌上的小紙箱。
紙箱是寫字樓常見的裝影印紙的紙皮箱,箱蓋沒合攏,露出一本臺歷的邊角——正是文子啟在東方旭升技術部辦公室桌上所擺放的檯曆。
文子啟接過溫暖的水杯。周芷瑤?我被逐出公司,難得她還願意幫我說話。他飲盡溫水,舔了舔嘴唇,覺得乾渴的喉嚨與胃有了水分的滋潤,連傷口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崔吟芳接過文子啟手中的空水杯,擱在一旁,難過地吸一吸小巧的鼻子,說:“我打你手機沒人接,怕你想不開幹傻事,下班了按著你留在人事部通訊錄上地址把東西送過來。到了門口敲門,發現門沒關好,推開門就見到你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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