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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曉貝難得收到別人對他的肯定,搓著手掌一臉羞赧,“傅經理,您太過獎了。”
傅鴻運聽見馮曉貝張口就說副經理,眼皮狂跳,好歹按捺住了,“小馮,那你在慶祝會之前又去拜訪過張貴戎副行長,談得又如何?”
馮曉貝喜形於色,“多虧老孫的教導。那次在銀行辦公室拜訪後,張貴戎副行長又跟我私下見了一回面,還一起吃了飯。然後在慶祝會上,他也朝我點頭示意了。”
“噢?”傅鴻運頗感意外,轉向孫建成,“老孫,你教了他什麼招?讓他一下子就圈住了張貴戎?”
孫建成吐出一個白茫茫的菸圈,“他女兒。”
傅鴻運頓時樂開花,“哎呦,小馮,你該不會泡上了張貴戎的女兒吧。”
“這哪可能。”馮曉貝紅了臉,低頭拿了根牙籤插水果。
“張貴戎副行長今年五十四歲,他和專案調研辦主任喬亞泉在同一年老來得女。兩個女兒同上了一所北京中學,今年一塊兒高中畢業。喬亞泉的女兒成績不錯,難得的是十分有藝術天分,油畫特棒,得過市級一等獎。喬亞泉已經為她鋪好了畢業後去日本留學藝術的路子。”孫建成替馮曉貝道出箇中緣由,“張貴戎的女兒因為早戀,成績不行,一落千丈,按模考成績估計只能上個三本院校。張貴戎見喬亞泉為女兒做出了去日本留學的安排後,也心動,打算送自家女兒出國,躲避高考。”
“所以,你們就從他女兒這方面著手?”傅鴻運嚼完了火龍果,咬著牙籤。
“他女兒對音樂感興趣,他也覺得學音樂的女孩有氣質,就想送女兒去法國學音樂。”孫建成用夾著煙的手指了一下馮曉貝的肩膀,“小馮在美國讀大學,他大學的一位教授,跟他挺熟,是法國一所挺出名的音樂學院的客座教授。”
“我好像摸到些頭緒了。”傅鴻運又戳起一塊水果。
“宸安銀行此次資金是兩億,其中至少有一億五千萬可以用在專案上。”孫建成解釋道,“我們向張貴戎保證,能夠幫他女兒牽線,得到教授推薦,成功入讀法國的那所音樂學院。他則要將極具影響力的一票投給我們。”
“好方法!”傅鴻運一拍大腿,“老孫,你這一招兒女計,用得妙!”
孫建成笑了笑,“當爹媽的,兒女永遠是命根子。”
和傅鴻運會面結束,孫建成開車載著馮曉貝離開了“新時代”。馬自達在馬路上跑了半小時,在一家小食店前停了下來。
“老孫,這是……?”馮曉貝隔著車窗瞧了瞧。寂靜的凌晨時分,黑漆漆的街道上僅剩兩三家餐館還在做宵夜生意。
“別瞅這家店面小,可宵夜特別贊。”孫建成拔下車鑰匙,“走,祭五臟廟去。”
從一間高檔娛樂會所轉移到街邊小店,馮曉貝心理落差極大。可是當他將信將疑地叉起一筷子廣式牛肉炒粉,才明白孫建成所言不虛。
空調外機的風扇嗡嗡地轉動,吹出熱風陣陣。小食店的電視機裡播放著晚間財經新聞,主持人站在資產分佈餅狀圖的前方,分析著智慧聯合的陳老總可能會將多少資產交給兒子作為投資資金。
“陳總為了讓自己兒子試水,估計會掏個幾百萬吧。”孫建成擱下筷子,拿過捲紙筒,扯了紙巾抹一抹油嘴,“那個富二代,泡妞飆車有一手。論投資?只有打水漂的份兒。”
馮曉貝吃著吃著,漸漸停了下來。
“飽了?”孫建成從牙籤罐裡倒出一根牙籤,無聊地剔著牙縫裡的牛肉。
馮曉貝抬頭望了孫建成一眼,“心裡挺憋屈的。”
“憋屈啥?”
“我爸,他不信任我。”
“馮總不信任你?”
“智慧聯合的陳總,兒子不學無術,成天鬧出緋聞和飆車新聞,他還願意給個幾百萬讓兒子去打水漂。”馮曉貝瞪著眼前那碗沒胃口吃完的炒粉,“但我爸爸只肯讓我從月薪才兩三千的小銷售幹起。”
“他是想讓你從低做起,一步一步提高。”
“老孫,你對傅經理說,當爹媽的,兒女是命根子。我明明說了不想當銷售,我爸爸還是硬要我當。”
你這草包,不從萬人踩的基層銷售開始磨練,以後怎麼將幾百萬幾千萬交給你?孫建成悠然剔牙。你來北京,有房住有車開,託得都是馮總的福,哪像小文,完全是一個沒爹疼沒娘愛沒人幫的北漂窮小子。
孫建成一想到文子啟,不由得心酸。他抬眼瞥見馮曉貝仍在低頭自怨自艾,兩者相較,對馮曉貝更生添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