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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啟往後退了一步,睫毛一顫,低垂眼簾,握緊了垂在腿側的手——彷彿被一刀戳刺入血肉,徹骨的痛再次喚醒了他對自身處境的認識。
我們如今可是競爭對手了,光夏。“……是的,是該保持距離。”
韓光夏心底鬆下一口氣。宴會廳那邊的大合唱聲音不再傳來,估摸是節目已經表演得七七八八了。身為赴宴的銷售總監,離開太久不大好,慶祝晚會結束前還得去向宸安銀行的領導們道別以示禮節。
韓光夏站起身,“沒別的事了。”
文子啟沉默不語地立著,努力維持自己表面上的尊嚴和平靜。
韓光夏觀察著神情僵白的文子啟,遲疑了一下,但終究沒問什麼,只是道:“我回去了。”
文子啟望著韓光夏邁開大步遠去的背影,心裡空蕩蕩,一如所處的空曠庭院。
待他反應過來,才發現臉頰全溼了。淚水無知無覺地流淌,像是剎不住的悲傷河流。
被遺留在原地的人抬起手臂,用衣袖胡亂擦著臉。
上海。白得刺眼的陽光。小籠包子。辦公室內的冷氣。投標檔案。自然而然搭上肩膀的手臂。咖啡。湛青的天空。商務旅館裡暖黃的燈光。醉酒身軀的重量。淡淡的香菸味。慶祝香檳。那盆枯萎的仙客來。銀白沙灘。海螺殼。急促的電話。欲言又止的神情。
——全浸泡在悲傷的河中,像是溼了綿了糊了的紙,破爛得一塌糊塗,心酸得很。
掌心貼在腹部,衣料之下,有一道舊疤痕。心裡也有一道。
文子啟深深吸了一口夜晚的清淡空氣。
淚水逐漸停止。源源不斷的勇氣從疤痕處上升至胸腔,再滲透入心腔。
“記住你從深圳來到北京是為了什麼,文子啟。”他嚥下淚水,對自己說,“記住你當初是抱著怎樣豁出去的決心,才願意重新面對的。”
宴會廳中的表演樂聲消散,重新換回普通的宴會背景樂。
宸安銀行週年慶祝會已至尾聲,老行長戚魁安坐著輪椅,在大門口的裝飾花束前與來賓們一一交談,握手言別。
白凌綺遠瞥了一眼正與戚魁安握手笑談的韓光夏,而後利用身高優勢在眾多西裝與長裙中尋找文子啟的身影。
“他難不成還站在外頭?”美女自言自語道。
不期然,神情失落的工程師撞入美女的視野中。
“你才回來——”白凌綺快步走近文子啟,純白長裙的裙襬輕揚,她牽起他的手,“……手怎麼這麼冰?”
“沒什麼,風吹多了……”文子啟沉緩地抽離了手。
白凌綺的眉心染上一縷憂慮——到底是夏季,即使入夜了,風還是溫和的,吹得再多也不至於如此冰冷。
“凌綺姐,逸薪呢?”文子啟換了話題。
“雷副行長找你,不過他喝多了,狄主任和沈老大就一起把他架著去了休息間。”
“……他竟然又喝了。”
“嗯,他和狄主任本來在拉家常,突然嫌香檳不夠滋味,就問酒店經理要了兩瓶黑方,開了仰頭就灌。”
拉家常,大約是觸動到傷心事了。“我……去看看他。”文子啟說。
休息間位於走廊盡頭。鏤空箱型小廊燈散出明黃光芒,照亮了一路蔓枝花紋地毯。
沈逸薪開啟門,正欲離開休息間,便見了文子啟迎面走來。
“子啟,雷副行長剛剛找你——”沈逸薪的話語驟然停頓,英挺的雙眉擰起,掌心貼上對方臉龐,手指輕輕按著泛紅眼角,壓低聲問,“怎麼了?眼睛紅紅……”
“只是站在外頭吹風吹多了……”文子啟故意躲避,往沈逸薪背後的門縫裡瞧,岔開話題,“凌綺姐說雷副行長找我,他人呢?”
沈逸薪示意休息間內的二人,“狄主任在催他吃醒酒藥。”
雷承凱打著酒嗝,端著一玻璃杯的白開水,手心裡有一粒藥。
“雷行長,請吃藥!”狄主任不耐煩地催促道。他的個頭比雷承凱副行長略矮,氣勢卻高出一大截。
雷承凱瞅著毒藥似地瞅著手裡那粒藥,滿臉糾結,抬頭見了文子啟站在門外,招呼道:“文工程師,你還沒跟我說孩子他爹是誰啊——”
文子啟:“……”
狄主任和沈逸薪一頭霧水,文子啟則恨不得一頭撞牆。
“文工程師他懷孕了,”雷承凱衝著狄主任正經地解釋,“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