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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欺騙和背叛的人連一絲絲氣味都不留下。
“對不起,子啟。”深亞麻髮色的男人低低道,“我愛你。”
一如那夜在醫院,他道歉,表白,極盡纏綿,而又悲涼地重複:“對不起……我愛你。”
一百零六:
樓房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建築風格。
陽臺無防盜網,更顯得光明闊朗。有些年歲的勒杜鵑已藤枝長長,垂至下一層的簷頂。窗戶鑲的舊式木製窗框,塗有軍綠色油漆。紗窗向裡開,玻璃窗向外推。
室內,普普通通的小兩居。暗棕色的衣櫃,盞型布罩子的床頭燈,水洗舊藍的床單。
恍惚間,文子啟以為自己回到了童年時的故居。
——這是黃翰民的住所。
房主人翹手倚在房門旁,和藹笑道:“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別客氣。”
“謝謝您,黃隊長。”
“哈,你這一天都說了多少次謝謝了。”
“您幫了我一個大忙。”
“這間臥室就只是我老媽來北京時住住,平常空置著,白白的積灰了。”黃翰民走進房間,開啟衣櫃門,“衣櫃我昨兒擦過一遍,沒灰塵,乾淨呢。衣架也擦過。對了書桌我忘了擦,瞧我丟三落四的。”
“讓我來擦就好。”
黃翰民盯著工程師的拖杆箱和隨身包,“呃,你的行李就這麼點兒?”
“我的東西不多……”文子啟蹲下身,拉開拖杆箱的拉鍊,取出裡面的衣服,掛進衣櫃。
黃翰民笑道:“你沒在北京待過冬天吧,趕緊去添買多幾件羽絨服!再一兩個月,下雪的時候可冷了。”憶苦思甜的情感一上來,警察先生便難得嘮叨了一番,滔滔不絕述說著他以前剛從香港到上海的第一個溼冷冬季是如何熬過。
工程師收拾著衣服,心思不知不覺飄去賽思克對東方旭升的收購。
當真無法挽回了麼?
他仔細梳理從三年前至今,他所經歷的,所知曉的一切。
心底隱隱有一個疑問——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遺漏了。
叮咚,門鈴一聲輕響,打斷了文子啟的思路。
黃翰民動身去開門。
來者是白凌綺。她長髮挽起,手拎小包,依舊穿素白衣裳,配純白色羊絨燈籠袖外套,端莊大氣而又不失柔美。
黃翰民笑逐顏開,手忙腳亂去廚房泡茶。
文子啟端詳著女子的一身素淨白色,忽然在想:凌綺姐一直穿白,或許不是因為喜歡白色,而是在以自己的方式,為亡夫服喪——她的心,即便過去了那麼多年,仍未走出喪夫的哀痛。
白凌綺面含微笑,柔婉如一掬甘甜清冽的泉水。她遞給文子啟一個牛皮紙檔案袋,“這是我目前唯一能幫你的。”
天時近晚,紅霞漫天。
文子啟在勒杜鵑長垂的陽臺靜靜立了良久,眺望著橙赤夕陽沉入天邊。
他手中牢牢捏著白凌綺送來的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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