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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貝捏著煙,咬著牙。
孫建成瞧向馮曉貝,用驚恐的眼神說,是吧,我沒看錯吧,那個男的真死了。
馮曉貝的臉上陰影更重,瘋子似的殺氣十足。
暮色四合,幽暗的陰霾團團籠罩北京城。
白凌綺慢慢走出警局,手臂挽著一件純白長款風衣。一頭秀麗流黑的長髮綰了一個鬆散的髻,斜斜插著一支泛瑩潤光澤的白玉簪,別具古雅風韻。
黃翰民跟在她身後,一身烏黑凜然的警服,“綺綺。”
白凌綺轉身,神情有些恍惚,深秋的寒風撩起她一縷未挽的鬢髮,“翰民,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好。”
“我擔心你。”黃翰民極自然地拿過女子手中的長款風衣,展開,為她披上,“這幾天你先別回去住了。住酒店,或者我另幫你找一處公寓。”
白凌綺低頭,牽緊了風衣衣領,抿一抿微白的唇,“人事部那邊說收到子啟的辭職信,我明知無法勸他打消辭職的念頭,只想著早些趕回北京,找他聊一聊,問問他日後的打算。不料倒是先來警局錄口供了。翰民,我相信何嘉不是失足跌下樓梯的——正如當年梓郎也不是失足而亡的。”
黃翰民輕輕按住白凌綺的纖細疲憊的雙肩,一如大學那些共同度過的歲月,“綺綺,別擔心太多。刑偵那邊的同事一定會查清楚真相的。”
白凌綺卻似乎沒聽進學長的話,依然黯然垂頭,哀傷如這深秋季節的蕭索落葉,“他喜歡我,我向來是知道的。但我從未回應過他。我還是回家吧……現場若是解封了,我會去為他獻一束花,作為一份遲到的回應。”
黃翰民頓一頓,鼓起勇氣,用寬大溫暖的手掌捧起女子的臉,“我陪你一起去。”
孫建成窩在小出租屋裡一整日,抓著電視遙控器,反反覆覆在BTV新聞和中央新聞之間來回切換頻道。
他的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狀態:沒胃口吃飯,只喝了兩三杯涼開水;每一通打來手機的電話響鈴都能把他嚇一跳;煙一根接一根地抽;捏扁的空煙盒一包一包地扔。
無論哪一個頻道的新聞,要麼沒報道涵業小區,要麼只有寥寥數句簡報——“警方已介入調查”,究竟調查到什麼地步了?
孫建成扔下遙控器,沮喪地撓亂了頭髮。有人死了,警方的偵查力度肯定會大大加強,說不準現在就已經調出小區的閉路監控錄影回警局檢視了。人不是被自己摔下樓的,但自己在場,是唯一的目擊者……
那小子會不會殺人滅口?孫建成猛地抬頭,歪頭瞟向又去陽臺打電話的馮曉貝。不成,睡覺一定得鎖門,不能有絲毫鬆懈。
不過,自己今晚應該會緊張得壓根兒就睡不著吧,孫建成悲哀地想。
那小子臉上有傷,血跡留在現場,肯定更很緊張。會不會把罪名嫁禍自己?狡辯說即使是被那男的打傷了,也不一定就摔了那男的下樓?
我必須先穩住他。孫建成抽完手裡的煙,主意已有。
他一捏煙盒,發現煙盒已空,於是起身去儲物櫃裡翻找出一支紅塔山標準條,拆成十包。
馮曉貝打完電話,回到客廳。
“訂外賣?”孫建成拆開其中一包煙,拔出一根叼進嘴裡。
馮曉貝搖了搖頭,“我不餓。”
“人是鐵,飯是鋼,兩頓不吃餓得慌。”茶几下層堆放著幾本泛黃卷邊角的陳舊雜誌,孫建成把每本都拎起來抖幾抖,翻出被自己夾在雜誌頁中的花花綠綠訂餐單,“多少吃點,吃飽了才熬日子。”
馮曉貝坐下沙發,拿起其中一張訂餐單,隨便一指,“就這個吧。”
孫建成也選了一份,打電話訂好餐,把舊雜誌扔回茶几下層,拿起打火機點燃香菸,“小馮,咱們今兒是一條船上的人。一人熬垮,另一人負擔可就更重了。”
馮曉貝呲牙笑了笑,像狗一樣露出慘白牙齒,“老孫,人是我扔下樓的,死了不怪你,被逮了我也不連累你。”
孫建成啪滋啪滋地抽著煙。這小子是個有心思的人,這麼說只是為了讓我放寬心,麻痺大意麼?
一口白煙噴出,孫胖子沉聲說:“不是我老孫在這種時刻瞎扯什麼肝膽義氣,可是自從我拉上你攙和傅鴻運的計劃開始,咱倆就是一條船的人。那會兒是,這會兒也是。保住你,也是保住我自己。”
馮曉貝噢了一聲,保持沉默直到外賣送來,而後僅花十多分鐘將一份套餐稀里嘩啦吃得乾淨,粒米不剩。
次日,陽光不明朗的午後,文子啟回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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