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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啊,那保溫壺和櫥櫃咋這麼模糊?肥胖的孫建成斜靠著冰箱,慢慢滑坐下來。手腳失去了力氣,眼皮子沉墜墜,猶如墊了鉛。
不對!那杯涼白開?!
孫建成徒勞無功地掙扎,卻也僅僅是稍微晃動了一下胳膊。
涼白開裡被人下了安眠藥?!
最後一絲意識掠過孫建成腦海。一切為時已晚。
警方根據文子啟提供的資訊,於凌晨時分找到了孫建成在北京落腳的出租屋。他們撥打孫建成的手機號,聽見隱約的手機鈴聲從屋內傳出。起先,為了不驚動屋裡的人,便衣警員假扮成樓下租戶,叩門,聲稱天花板漏水,要求樓上的人檢查下水道。屋內久無人應答,手機鈴聲依舊時斷時續。警員們商量過後,他們決定破門而入。
屋內,一個肥胖的男人仰天橫躺在沙發上。旁邊茶几上的手提電腦正開著,一個文件開啟,內容為畏罪自殺的遺書。
警員伸手一摸胖男人的頸側,發現仍有微弱脈搏,當即送去醫院搶救。
那天,工程師文子啟尚不知曉孫建成在小出租屋裡出了事,第二天正常回到銀泰中心的賽思克北京分部上班。
他接過已堆積兩日的維修申請單,外套還沒來得及脫下便徑直奔赴維修單位。
直至暮色沉沉的傍晚,他才回到賽思克,將三張維修回執交給負責統計的同事。同事收下回執,告訴他沈總經理來技術服務部找過他好幾次,擔憂地問他是不是惹到了上司,才導致上司頻繁查崗。
工程師淡然置之,不作回應。
又一班從廣州飛往北京的航班抵達目的地。
洛玉華一手挽著棗紅針織披肩,披肩流蘇晃揚,一手拖著新秀麗咖啡色拉桿箱,款款步出首都國際機場的航站樓。驟然從溫暖如春的南方城市來到深秋初冬寒風凜冽的皇城根下,她的呼吸系統不大適應,不禁咳了幾聲。
停車場方向跑來一箇中年男人,到她面前停住腳步,恭敬說:“大小姐,您來了。抱歉,剛剛遇上堵車了。”
“不要緊。”洛玉華披上棗紅披肩,“林伯,載我去酒店放下行李。”
中年人面露難色,“呃,老爺他說您住家裡……”
洛玉華正色道:“我不會跟他同住一屋簷下的。”
中年人猶豫說:“但是,老爺已經吩咐下,連房間都打掃好了。”
洛玉華沉吟片刻,“林伯,我不為難你。行李我先放在車上,其餘的事,我去跟他說。”
天色晦暗,地平線上鉛雲圍聚。邁巴赫在五環路上飛馳。林伯特意避開了堵車路段,直奔西山美廬。
司機林伯感慨道:“大小姐,您來了就好。老爺可惦記您了。”
洛玉華的聲音淡淡:“他最惦記的,是他自己吧。”
司機勸道:“大小姐,您可別這麼說。老爺他如今只有您一個親孩兒。到底是親骨肉,一直擱心上的。”
洛玉華以手托腮,視線投向車窗外的灰濛秋景,疏條枯枝,樹木一派蕭索,“林伯,我看新聞看見他了。他身邊新多了一個年輕助手。”
“啊,那個小年輕,是老爺的外甥。”
“外甥?”洛玉華微微挑起柳眉,語氣裡流露出探尋的好奇,但眼眸中無絲毫關懷之意,“我好久沒回來了,不知道情況。林伯,你細說說。”
“是的,大小姐。”中年司機林伯心裡十分開心,只以為她願意瞭解父親的近況,是父女之間冰釋前嫌的好徵兆,“表夫人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在溫州工作,小兒子去年剛從紐西蘭回來,尚未工作。表夫人說,老爺膝下無子無女,不如過繼一個給老爺,平常也好幫忙著照料起居、處理瑣事。”
洛玉華沉默少頃,輕輕冷笑一聲,宛如冰霜,“無子無女?她當我是什麼人了?”
司機一時間沒聽清,以為是有吩咐,“哎?大小姐您剛剛說啥?”
“沒什麼。”洛玉華恢復淡然。
邁巴赫駛入香山南路,開進了西山美廬區域,在臨近社群湖泊的一幢別墅前停下。
白柵欄,赭紅牆,藍黑簷。草木難敵北方寒流,寬闊的草坡已經衰草離離。鮮亮生機的顏色僅存於外圍繞一圈的矮松木。湖水清波盈盈,倒映深秋的昏暗天空。
洛玉華下車,不動聲色打量著眼前這棟蒙特利爾建築風格的別墅。
有保姆開門迎接,正要把車中行李拎出,洛玉華擺擺手,說行李就在車上就行了。
一別數載,裝潢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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