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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幻城堡的草坪圍欄前,當爸爸的男人蹲下,舉著相機,旁邊一套小老虎童裝的孩童一手拿著一個黃氣球的繫繩,一手攀著爸爸的肩膀瀏覽新拍的照片。
家庭美滿的女子,面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看向文子啟,問:“對了,小文,你不在東方旭升工作了嗎?”
文子啟愣了一下,沒料到她如此爽快直接地觸及這個問題。“呃,是的……”他藉著為胡馨怡輕輕拍背的動作,掩飾著自己的不自然情緒,避重就輕地告訴對方,自己回到深圳,目前在一間物流公司任職。
“廣州南沙開發區的那個專案,唉,說起來足足三年了。”洛玉華一邊回憶一邊說,“我們和東方旭升順利簽約之後,為了保證進度以及確認具體細節,一直和東方旭升上海總部保持著密切的聯絡,直至採購的裝置交付並且安裝除錯成功。專案完成得很圓滿,吳局長非常滿意,特別派我去了一趟上海,向東方旭升轉達他的感謝與讚許。我去了上海才知道,東方旭升的總裁已經換成了馮浩。我又問公司裡的人,他們說小韓和小胖去了北方區,而你則離開了東方旭升。”
濃金的日光自西方傾斜投照,天際的火燒雲漸漸蔓延。
文子啟懷抱裡的小女孩在美夢中甜甜地努一努嘴,在他肩窩裡蹭了蹭額頭,轉過臉繼續睡。
“小文,小韓他去北方區之前,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洛玉華柔聲問,語氣中透出對朋友的深深關切,“而且是不大好的事?”
文子啟不禁猶豫了一瞬,“……洛姐,你為什麼這麼問?”
莫非,康鑫那案子,她也知道了?
洛玉華惻然一嘆,“我半年前去北京出公差,見到過他。”
文子啟咬了咬唇,儘量以平靜的聲線問:“光夏他……過得如何?”
“可以說好,又可以說不好。”洛玉華斟酌了下詞語,低緩道,“我當時在北京,也是無意中遇到小韓的。我們倆一塊兒吃了飯,順便聊了一會兒。他在北方區接連拿下了好幾個大訂單,所以升職為東方旭升的銷售總監,坐鎮北京。我嘗試著問小韓,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突然把他調去那麼辛苦的北方區。他不答,只是說過去的事不要提。後來他多喝了幾杯,醉了,零零碎碎地說了幾句,什麼‘那是我的錯’。”
文子啟狠狠咬著下唇,唇被咬得蒼白,幾乎出血。話語如利刃的尖,一寸一寸刺入胸腔——自己昔日所知道和了解的光夏,喝醉了向來是不吭不響,直到離開了酒席才像個沉重的木頭一樣,倒下就睡,但面對洛姐,談及三年前的往事,光夏竟然說出了醉話,可見在他心裡有多深的壓抑。
“說實話,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這麼低落這麼哀傷的模樣。”洛玉華又嘆了一口氣,充滿惋惜與感慨,“以前我在東方旭升,他剛到我手下做銷售,就算被其他公司的人橫搶了訂單,也沒見他那麼失落過。”
這樣初春的傍晚時分,彤雲遍天,颳起了零碎的風。
懷抱裡的胡馨怡在睡夢中微微抽動了一下小手,似乎是夢見了什麼,又似乎是感覺到冷。文子啟將手中的外套為她披上。手感豐滿厚實的燈芯絨外套裹著小女孩兒,暖融融如小火爐。
風太急,彷彿夾帶著惡意,令文子啟的眸眼發澀。三年前的那一夏,可真是嚴寒凜凜,冷風如刀——吹進最疼痛的沙粒,撕裂了最隱秘的心情——留下的,只有相忘於江湖的分隔兩地。
“小文,小文?”
文子啟在女子的喚聲中愕然回神。
洛玉華稍稍側頭,水蔥般細白的素手輕輕點著下頜,“我想起來一件事。東方旭升是不是有位女同事,和小韓很熟的,叫周——周瑤?”
“周芷瑤。”文子啟心覺奇怪,洛姐怎麼突然提起Sherry來了?
“三年前我去上海總部的時候,恰巧是她接待我的,也正是她告訴我東方旭升裡的人事變動的。那會兒她說她想轉作銷售,跟著小韓去北方區打拼天下。”洛玉華細細回憶道,“後來半年前我在北京見了小韓,我就問起她。一問才瞭解到,她真是個敢闖敢做的姑娘,真跟了小韓去北方區做銷售,而且還成了小韓的女朋友,兩人準備過兩三個月就訂婚——算起來,現在應該已經是小韓的未婚妻了。”
文子啟一怔,沉默不語。他的情緒意外平靜,思維也異常清晰。
光夏比自己大五年,算起來如今有三十三歲,是時候該結婚生子了。就算他不急,他在北京的父母也會急。
而Sherry,她原來在的培訓部,雖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