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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舞廳中央的舞池,急速閃爍著。搖滾樂震耳欲聾。眾多衣裝暴露的青年男女在舞池中,隨著節奏扭動身軀。光影混亂,照不清人的臉,只聽見笑聲充耳,嘈雜不堪。
“簡直是群魔亂舞!”孫建成小聲斥了一句,往舞池周邊的卡座掃視。
偏僻角落裡的一桌,一個瘦削的身影引起孫建成的注意。
孫建成挪動肥胖身軀,費力擠過跳舞的男男女女,朝那桌走去。
“你的眼睛可真毒,這麼暗的光線都能找得我——”瘦削的男人翹腿坐在沙發上,衝著孫建成一擺手,“來,坐。”
沙發成環形,孫建成坐在對面,兩人成對峙陣勢。
燈光時明時暗,時紅時綠。瘦削的男人笑了笑,前傾身子拿起桌面上一杯紅酒,倒了滿滿一杯,放在孫建成面前,“老孫,別客氣。”
“少裝蒜了。你約人,鐵定不會有客氣的事兒。”孫建成哼了一聲,“有話說話,有屁放屁。沒啥子事,我可要走了!”
瘦削男人一拍大腿,“好!我就欣賞你的爽直。”他整了整西裝,“那我就不繞圈子了,老孫。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孫建成以為是舞廳太吵鬧,自己聽錯了。
“對,合作。”瘦削男人肯定地點頭。
“哈哈哈哈——不是吧,合作?我竟然能從高昇銷售部鼎鼎大名的傅鴻運嘴裡,聽見‘合作’二字?”孫建成摸出懷中的紅塔山煙包,“明兒一早我可要瞧瞧,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升起咯。”
傅鴻運對孫建成的嘲笑一笑帶過,“老孫,以前咱倆在代理商聯絡部那會兒,不是一塊兒合作過嗎?你忘啦?”
孫建成臉色一變,不吱聲,猛倒著煙包,倒了幾下,才發現裡面沒煙了。
傅鴻運起身挪了幾步,坐到孫建成身邊,從西裝袋裡摸出一包大前門,抽出一根,恭敬遞給孫建成,“老孫,咱們可是老戰友啊。”
孫建成接過煙,夾在手指間,以極不信任的眼神瞅著傅鴻運。
傅鴻運取出打火機,為孫建成點了煙,“老孫,我們那時,可謂合作無間——連洛姐都是這麼認為的。”
孫建成立時瞪大雙眼,煙一擲,一把揪住傅鴻運的西裝衣領,兇狠吼道:“操!當初要不是你這兔崽子捅了底,連累了洛姐,她會離開東方旭升嗎?”
喧鬧的搖滾樂掩蓋了孫建成的吼聲。
“淡定,淡定。”傅鴻運不以為意,輕拍了拍攢住自己衣領的手,“她現在啊,在廣州的南沙發展局,政府部門啊,公職人員啊,不是發展得更好了嗎?”
“你!——”孫建成幾乎一拳揍上傅鴻運的臉,“睜著眼說瞎話!”
“我的眼睛亮得很。”傅鴻運嬉皮笑臉,語氣卻陰冷森寒,“是你眼睛不亮,不懂得提早收手。代理商聯絡部這小屁拉子的部門,遲早是要解散。可是你不懂得見好就收,只懂得不停撈油水。撈過頭了,連累了洛姐。”
“你當時不也跟著撈了一把嗎?!”孫建成吼道,雙目圓瞪,“洛姐她什麼都沒參與,只是偶然知道了。要不是你在被人清查的時候,把她也暴露出來,她會被馮浩那奸人說扣上了所謂知情不報的罪名,被迫辭職嗎?!”
“‘偶然知道’?哎呦呦,老孫,真正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人,是你啊。”傅鴻運咧嘴笑道,“如果沒有是她幫你,你還能留在東方旭升?我這沾了丁點兒油水的人,都被派去壞境最艱苦業績最差的華北區當基層銷售了,可你這喝飽油水肥腸滿肚的人,竟然能留在華東區當銷售,而不是被開除!你說說,她果真的‘什麼都沒參與’嗎?”
“她一分錢都沒拿!”孫建成吼得面目猙獰,衣領攢得更緊,“她只是幫我向秦總求情!秦總念在她在過去對公司的貢獻,才肯放過我的!”
“可不是麼——洛姐是秦總從她還是學校實習生開始就一手提拔起來的人,親閨女一般對待的人。她為你求情,秦總多少會聽。”傅鴻運的笑中帶著恨意,“但是我呢?誰來為我求情呢?一個人都沒有!”
孫建成憤怒地瞪著傅鴻運,“哼!說到底,你今兒約我來,原來是為了算舊賬!”
“這一筆舊賬,算不清,我也懶得去算!”傅鴻運掙脫了孫建成,理順自己衣領和襯衫,“我約你來,是談合作的,不是談帳的。”
孫建成輕蔑一笑,挺著肚腩,“你認為我還會和你合作嗎?”
“當然會。”傅鴻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你要是真的死絕了合作心思,早就離開這迪斯科舞廳了,現在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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