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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率衰竭進入ICU,一個月後去世,他來到這世界上不到三十天就失去了最想要他的,也是唯一想要他的那個人,只剩下和他毫無血緣關係的,深深憎恨著他的,父親。
天微微亮的時候手腕上的表震動了一下,那是之前褚銳為自己設的鬧鐘,該離開了,再不走也許會被管家和保鏢發現。
日記已經大致瀏覽完了,褚銳放下手中的硬皮本,緩緩摩挲著古舊的封面,然後輕輕將它們按原樣放進了第一個抽屜。
開啟另外兩個抽屜,其中一個是母親生前留下的一些小東西,別針、戒指、耳環之類的,還有一個則放著一些發黃的信箋。褚銳猶豫了一下,將信箋全部裝進了外套口袋,離開了閣樓。
整夜未睡,卻一點都不困,相反有些奇怪的亢奮,褚銳換下黑衣,躺在床上,不一會有醫生來看他,給他打了針,本來要做腿部復健的,褚銳說精神不好拒絕了,之後便反鎖了門,連管家送早飯來都沒讓進來。
他躺在床頭翻閱著信箋,信箋大多是褚卉和孃家人往來的家信,字裡行間都是對金隼的維護,金隼太忙,很少能抽出時間陪她,新婚的時候還好,時間長了褚卉十分寂寞,想要個自己的孩子,因為金隼不育,她苦求了很久他才答應人工受精,但看得出始終都對這件事有所芥蒂。
忽然有一封信引起了褚銳的注意,那是一封來自寺院的書信,信封上是秀麗剛勁的毛筆小楷,題頭是“姊褚卉親啟”,落款是“弟褚原”。
展開發黃的信紙,褚銳詫異極了,這封信居然是一個自稱他舅舅的男人寫給母親的,他從來不知道他有個舅舅,信裡褚原語氣平靜的告訴姐姐他從小就厭倦浮華的生活,已於上月皈依佛門,法號,詠釋。
褚銳覺得這名字非常熟悉,絞盡腦汁想了很久,腦中猛的閃過一道白光,詠釋,不就是黑索的老師,八年前被他強行帶回日不落,最後死在一號基地的那個僧人嗎?
一切線索到此都完全接上了,以前他還想不通父親為什麼這麼篤定他能進入日不落而不被殺,為什麼肯冒這麼大的險把他送到黑索麵前,現在一切疑問都迎刃而解了,他有一個黑索曾經熱戀過的舅舅,他有一張褚家人特有的臉,這是整個計劃裡最關鍵的一環,也是最悲哀的一環。
褚銳平靜地將信紙仔細疊起,放回信封,閤眼躺倒在床上,床頭的針劑一點一滴注入靜脈,冰涼的液體讓他的心也漸漸涼了下來,如果不是他長的太像母親,或者金隼在褚卉死去的那一刻已經把他掐死了,但也正因為他長的太像母親,太像舅舅,才讓他的存在多了一個新的價值,才讓他能夠遇到黑索,得到他純淨的無私的愛。
一切因果,皆有報應。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倒數之3
尋找
金隼在ICU裡躺了整整半個月了,雖然醫生也說不準他什麼時候能康復,但他身體的各項引數都在緩慢地回升,不出意外很快就能醒來。
褚銳從周宴白口中知道了這一切,他不確定父親醒來後會不會殺了自己,唯一能確定的是即使自己不死,餘下的日子也不見得會比死好到哪裡去,罕地亞已經全軍覆沒,日不落受到重創,黑索在靡月人種的威信也一落千丈,自己剩下唯一的價值,就是給父親一個緬懷母親的模板,強|暴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下次也許就沒這麼幸運了。
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褚銳把自己能籌集到的現金都整理了一遍,很少,連到邊陲的路費都不夠。衣服倒是現成的,隨便就弄夠了過冬的裝備。武器是大問題,自打他捅了金隼以後家裡所有的刀具都被管制了起來,他連個酒瓶起子也弄不到,還好閣樓裡有一把生鏽的裁紙刀,老是老了點,但磨光以後還算趁手。
身體依舊是老樣子,腿上的槍傷傷了骨頭,嚴重影響了他的耐力,但沒有時間了,金隼醒了以後不知道會想出什麼法子來整他,褚銳不敢冒險,想方設法在醫生那裡搞到了幾支嗎啡,還有一些應急的藥物,把所有的東西打了個包,不過一個登山包大小,他應該能拿得動。
計劃實施的很突然,那天傍晚周宴白忽然來了一趟,告訴褚銳金隼下午醒了一小會,雖然很短,但神志尚清。褚銳嚇的夠嗆,還好父親沒來得及吩咐什麼就又昏迷了過去,給了他最後一個機會。
“明天如果他醒來的話,我帶你過去看看他吧。”周宴白說,“我看他並沒有記恨你,今天醒來的時候還問你在不在別墅,我想他很想見到你。”
褚銳隨口應了一聲,在枕頭底下掏出裁紙刀握在手裡,周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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